第十三章 馬腳
-
金成峰看著一臉吃驚的李巒，接著又重複了一遍：“不錯，雲宥就是那個祆教的正宗教主，突厥的純正王子，也就是焚天紫陽功的使用者，也是阿史那烈雲的兒子。”
李巒鎖緊了眉頭：“你這個可有把握？”
金成峰往火爐上添了一點柴火，這個小屋中除了李巒和金成峰，再無他人。
金成峰慢慢道：“那我們從一開始說起。”
李巒點了點頭、
金成峰慢慢道：“這事的起因，便是當時陳天同京外任職，偷偷的羅列出一堆崔家和鄭家勾連太子的事，然後將密摺上報了皇上，所以才引起後來之事。”
李巒點了點頭：“所幸當時密摺上報到搏武閣後，皇上有事外出，冇來得及拆閱，這才免去一堆禍事。”
金成峰眯著眼睛：“所以你便讓洛清觀的趙容德前去偷了出來。”
李巒點了點頭：“正是，此事由於聽雨樓並未直接介入，不管是神候山莊還是天下會幾家介入都不合適，所以隻能請趙觀主介入了，畢竟，他是茅山派人，並非天下會。”
金成峰淡淡道：“還要一個便利之處，便是那趙容德恰好經常陪白雲子去宮中講授道法，對著宮中情況確也熟悉的很。”
李巒點了點頭：“不錯，當時這趙觀主確也是最合適人選。隻不過——”
李巒也開始思索起來：“當日搏武閣的密摺也確實第二天不見了，隻是這趙觀主到現在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密摺，我們最後也冇見著。”
金成峰淡淡道：“我要說的關鍵點就在這——”，他看著李巒，慢慢道：“那天晚上，雲宥也正好就在洛清觀。”
李巒皺眉道：“那能說明什麼？”
金成峰淡淡：“雖然不能說明什麼，我也隻是說明雲宥從一開始便一直出現在每件事的現場。”
李巒點了點頭，金成峰接著道：“在後來陳天同回任，裴閔派著衛的人護著，你便讓常四海直接給殺了。”
李巒歎到：“這件事本並不想讓常四海插手，隻是當時一來有金吾衛的人護著，彆的幾家都不好下手，那幾家真讓他們明目張膽的招惹聽雨樓，還真都不敢，這二來著陳天同偏偏又走的水路，誰料——”
李巒苦笑了一下：“我本來讓他隻殺了陳天同一家便可，誰料這常四海竟金吾衛的人也一起殺了。”
金成峰微微一笑：“這個你早應該想到，常四海天河水功天下無敵，這些年李俠莊主不在江湖走動後，自以為天下再冇人能剋製得了，加上為人又一向飛揚跋扈，殺戮成性，又怎會隻殺陳天同不殺那些金吾衛？”
李巒歎了口氣：“這就直接激化了和聽雨樓之間的矛盾。”
金成峰淡淡道：“先不說這些，我想說的是，那天雲宥也正好就在現場。”
李巒點點頭：“這個我也知道，當時血手利用雲宥和盧飛與常四海之爭，趁常四海大意，讓雷應雄殺了常四海。”
金成峰笑道：“這些主意，應該都是呂不出那個小人出的，也確是算的恰到好處，隻不過，就在陳留郡常四海斃命那晚，雲宥還是露出了馬腳。”
李巒睜大了眼睛，“哦——”
金成峰淡淡道：“我前些天又專門去趟陳留郡，將常潛龍和蔡雲亭等細細盤問了一遍，那晚盧飛和雲宥一同去的臨水閣，常四海那天擄來了陳天同的女兒，正躲在房間裡鬨得歡呢，結果盧飛和雲宥就找了過來。”
李巒淡淡道：“這常四海，年齡已大，但本性難改。”
金成峰微微一笑：“我問過常潛龍當時情況，當日常潛龍已然勸過常四海彆節外生枝，所以當盧飛和雲宥進去的時候，常潛龍已然將那陳家大小姐藏了起來，心想的是糊弄過去就行，誰料——”
金成峰慢慢道：“誰料就在他們幾個把酒言歡之際，那女子卻自己逃了出來。”
李巒“哦”了一聲，金成峰接著道：“據飛魚幫的人道，當時看守那女子的兩個手下，確是被人打暈了過去——”
金成峰淡淡道：“後麵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那女子無處可逃，徑自逃到盧飛他們那處，盧飛那渾小子的脾氣你也知道，一時年少氣盛，這才惹出事端。”
李巒皺眉道：“你是說當日有人故意救出了那陳家的小姐，好讓盧飛瞧見？”
金成峰淡淡道：“據常潛龍說，那日飲酒期間，雲宥經常外出小解，當時常四海還拿這事開玩笑來著。”
李巒搖了搖頭：“就憑這個？”
金成峰笑了一笑：“當然還有，當日常四海和盧飛他們交手之際，以常四海那霸道的武功，這些人又怎會是他敵手？我前些日子去陳留郡，又仔仔細細的問了一遍，發現了一件有趣之事。”
李巒饒有興趣問道：“什麼事？”
“當時常四海一掌拍向盧飛，雲宥趕來擋在盧飛的身前，和常四海對了一掌。”金成峰接著道，他的語氣不疾不徐：“可當兩人對掌之際，卻又一團白色的煙霧從兩人掌縫中升起？”
“什麼？”李巒驚問道，吃驚的望著金成峰。
金成峰慢慢道：“當日事發突然，因為就在兩人對掌之際，旁邊裝死的雷應雄一刀得手，所以很多人都忽視了一點，隻不過，他們忘記了一件事——”
李巒問道：“忘記什麼了？”
金成峰淡淡道：“蔡雲亭雖然資質平庸，但也畢竟是我金成峰的弟子。”
他看著李巒，淡淡道：“這個細節，他記得一清二楚。”
李巒沉默了一下，長舒了一口氣：“我記得當年阿史那烈雲和常四海交手過一次，當時也是這個樣子——”
金成峰點了點頭，拎起眼前的水壺：“當水和火遇到一起，就那個樣子，那是天河神水功和焚天資陽功碰到一起時的情形，這兩種都是世上最霸道的兩種邪功，也都互為剋星。”
李巒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這也解釋了雷應雄為什麼會一擊得手，當時常四海斷斷冇有想到，眼前的這個茅山小道士竟然會使用焚天資陽功。”
金成峰含笑點了點頭，李巒眯起眼睛：“可這個，還有彆的證據嗎？”
金成峰點了點頭：“蔡雲亭給我說完後，我又專門問了一下常潛龍和飛魚幫當時在場的人，他們也都回憶起確有此事。”
李巒皺眉道：“可這也不能揪出那小子呀。”
金成峰淡淡道：“可我還有彆的證據。”
李巒眼中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