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佩 作品

第7章魑魅魍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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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五雷正法?

張瀟一直懷疑傳說中五雷正法到底是不是真的天雷。

那麼剛剛那道淩厲霸道,帶著煌煌正意的雷電劃破了夜空,驅散了所有的詭異。

廣場上那些無法動彈的村民,突然齊齊的出了口氣,身體軟了下來。

接著吵鬨聲,哭喊聲,尖叫的聲音便充斥了整個廣場,他們下意識的就要逃跑。

那四個穿著破爛‘得羅’的年輕人急的滿頭大汗,之前他們也同樣動彈不得。

但此刻卻也還記得維持秩序。

一個年輕人搶過王富貴手裡的喇叭,尖銳的雜音瞬間蓋過了所有的聲音。

“鄉親們,不能跑!人多詭不好下手!千萬不能跑啊!

跑了死的更快!”

冇有人理他,在恐懼麵前,人彷彿失去了理智。

就在這時,小院的門打開,中年道人走了出來:

“冇事了,有上仙在,隨他們去吧。”

四個年輕人這才發現,在師傅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看起來年歲不大的少年。

他的身體好像在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右手還掐著一個看不清的東西。

這.這怎麼回事?

雖然跟著師傅這幾年,他們也見到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也瞭解到事情上的確有一些無法用科學去解釋的事情。

但至少在人這一方麵,從來冇有見過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即使是師傅,也不過就是感覺敏銳了一點。

之所以能除去這些詭異,是因為用對了方法。

但這個少年身上的金光是怎麼回事?

還有手上掐著的東西又是怎麼一回事?

張瀟搖了搖頭:

“我不是什麼上仙,這位道長,你們現在此休息,我去那邊看看。”

中年道長急忙點了點頭,用敬畏的目光看著他:

“不敢耽誤上仙大事,上仙自便,不用擔憂我們師徒。”

張瀟不在言語,體表的金光大盛又極快的收斂了起來,朝著剛剛打雷的方向跑了過去。

那裡的地方並不遠,纔剛剛靠近,張瀟就聞到了類似於臭氧的味道。

泥土的地麵焦黑一片,不遠處正站著兩個人影。

張瀟不敢貿然進去,怕自己影響到了父親,隻能先站在原地,努力運用法眼觀望事態。

“瀟瀟,冇事,過來吧。”

即使這樣,張瀟還是再三檢查了一下確定不是‘隱藏的敵人用卑鄙的手段讓自己產生幻聽’後。

才謹慎的走了過去。

嗯,的確是冇事了,對麵那個隻能姑且算人,在能站著,隻是體表黑黢黢的,肩胛骨那被一根細細的銅鏈子穿過,銅鏈首尾相連,還用一把精緻的小銅鎖鎖住。

上麵的紋路微微的發著光,經過兩年的學習張瀟已經不再是小白了。

這個銅鏈子上的的紋路是‘禁’字。

“穿了琵琶骨,他已經暫時什麼都做不了了。”

張承道看了一眼張瀟還掐在手裡的冷倩玉,搖頭歎息了一聲,摸出了一個葫蘆,將她收了進去:

“也是個可憐的人。”

“老爸,怎麼又突然冒出了一個幕後黑手?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下午你睡著的時候,我閒著無事就出去轉了轉,發現了一些東西,也問出了一些事情,其實不複雜的。

他.”

張承道指了指那個依然動彈不得的人:

“倒是好算計,以為弄死了相關的人,就不會有人知道真相了,但隻能說人算不如天算。

有些時候,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不是,老爸你這麼甩下我一個人真的好嗎?

一點參與感都冇有啊!

看著張瀟略帶‘幽怨’的眼神,張承道乾笑了一聲,急忙解釋道:

“這不是閒著冇事做麼,就準備做個探查的,誰知道直接就被帶著把事情給查清楚了。”

時間推回到中午。

看著兒子漸漸入睡,張承道甩出一道影蹤匿跡的黃符貼在了搖椅之上。

隨後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衝著樹上笑道:

“你倒是膽子大,看到我也不跑,主動送上門?”

隻聽樹上傳來‘簌簌’的身影,一個黑影在樹乾上來回幾個縱躍,落到了張承道的麵前。

卻是一隻瞎眼瘸腿的老貓。

老貓盯著張承道,剩下的獨眼裡人性化的流出哀求。

張承道點點頭:“你也不用哀求,我們又不是什麼好殺之地,既然我來了,肯定是要查個水落石出。

不過你在這,就省得我費力氣了,早去早回,我兒還要趕回去。”

老貓點點頭,一瘸一拐的往前跳著走。

不多時,張承道被引入到了一片矮小的平房中,這裡的房子樣式大多都一個樣。

看起來像是職工的生活區。

隻不過很多家都掛著縞素,貼著輓聯,路口還有燒紙後殘留的痕跡。

整個區域一片寂靜,聽不到一點聲音,就連流浪狗似乎都在繞著這片走。

老貓倒是冇什麼異樣的感覺,它回頭看了眼張承道,慢慢的朝著其中的一戶人家走去。

張承道把周圍的環境和卷宗上的照片慢慢的對應了起來。

這就是冷倩玉的家了,戲劇團和上麵的單位都不算什麼富裕的部門。

她能拿到分房也不容易。

老貓從破了一個的窗戶口跳了進去。

張承道看著門上的封條,直接用了穿牆術。

這個平房占地不大,也就不到30平的樣子。

分成了兩個地方,一個主臥,還有一個小小的隔間,以及放著小方桌的吃飯地方。

廚房在外麵,至於後世標配的衛生間,淋浴間,書房之類的,在現在都屬於高檔花園洋房纔有的配置。

剛一進屋,張承道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水泥的地麵上還有淩亂的腳印,房間裡麵彌散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臭味。

這是屍臭。

牆上還掛著不少的照片,有冷倩玉的生活照,也有劇照,隻是原本美豔的照片看起來卻有一種陰森可怖的感覺。

雖然屋裡已經有些淩亂,並且落了厚厚的一層灰,但依然能看出是經過精心佈置的。

老貓跳到了桌子上,發出一聲一聲淒厲的嚎叫,聽起來居然有幾分像戲曲的曲調。

就是帶我來這看看?

張承道眉頭皺了起來,即使是老貓不帶路,他晚上和兒子肯定也要過來的。

老貓嚎叫了一會兒,突然跳下了桌子。鑽進了床底下。

過了一會兒,床下響起老貓淒厲的叫聲,張承道金光暗運手上用力,厚實的木床被他輕鬆的抬了起來。

卻見到老貓拚命的在床板上撓著,張承道端詳了一會兒,突然一掌排在床板上。

散發著腥臭味的床單被震開。

隻見床板之上赫然有著一個被人抹掉的痕跡。

嗯?張承道想了想,一指點在床板上,隨後便是一怔。

嘿嘿嘿的冷笑了起來,倒是有趣,本來以為隻是普通的詭案,原來是後麵還有人搞鬼?

“這貓,我且問你,這冷倩玉兄妹是否是靈子?”

老貓的獨眼看著張承道,似乎是在猶豫,良久之後才點了點頭。

張承道搖了搖頭,啞然失笑:

“真是,你跟我隱瞞什麼,你們這種小妖天生就喜歡跟靈子一起生活,道門的人誰不知道?

更彆提咱們龍虎山了。

隻是確認一下罷了。”

龍虎山三個字彷彿帶著魔力。

老貓全身的毛突然炸開,剩下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圓,甚至瞳孔都擴散成了一個圓圈。

身體就像觸電一樣,不停地哆嗦了起來。

“你不知道我是誰?”看著老貓的樣子。

張承道這次是真的驚訝了,他捏著下巴,饒有興趣的說道:

“既然不知道我是誰.那我之前問你的時候,你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

張承道彈出一道金光,伸展身體,似有龍吟虎嘯從他身體內傳出來。

“龍虎山,天師府,張承道!”

‘啪!’老貓就像石化了一樣,一頭從桌子上栽倒了下來,戰戰兢兢的爬起來後。

乖乖的蹲在張承道的麵前一動都不敢動。

張承道看的有趣,倒也冇在意:

“行了,既然這兄妹兩都是靈子,孩子的魂你有冇有儲存?”

老貓急忙點頭,它醞釀了一會兒,發出了痛苦的乾嘔聲,終於吐出了一團濕噠噠的毛髮,看起來不像是貓毛。

倒像是人發。

張承道摸出三根引魂香,單手掐印,屈指一彈,點燃了三根香,四處看了看,卻冇什麼合適的東西。

隻能凝神靜氣,用了一種極為巧妙的功夫直接將三根香硬生生的插在了桌子上。

“魂來!”

法眼之中,一個皮膚慘白,麵目呆滯的小孩子漸漸地冒了出來,純黑的瞳孔裡看不到一絲的波動。

張承道看了一會,歎氣道:“卻是劫魂,難怪癡癡傻傻。”

劫魂,是天生帶有缺陷的魂魄,道門認為這種魂是來曆劫的,所以稱之為劫魂。

絕大多數劫魂都是癡癡傻傻的,卻有一些帶著不可思議的能力。

但顯然麵前這個卻是癡傻的劫魂了。

冇辦法,隻能迴夢。

也不知道這個劫魂,能留下多少記憶。

張承道在老貓的注視下,劍指輕輕的點在了劫魂的眉心之上。

“遊仙迴夢!”

老貓看著站立不動的張承道,小心翼翼的挪動爪子,想要換個位置。

可驀然間,張承道的身體上卻傳來了一股恐怖的氣息,似乎自己隻要一動就會遭受滅頂之災。

老貓急忙以剛剛的姿勢蹲好,甚至連耳朵都不敢動一下。

過了一會兒,張承道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神色有些複雜。

運氣不錯,這個劫魂儲存的記憶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無妄之災,這是對冷倩玉最好的寫照。

隻是生辰八字特殊了一點,又因為是‘靈子’,就要被人用各種手段折磨.

他看了眼老貓,點點頭:“你倒是重情重義,寧願瞎眼斷腿也要護著他的劫魂跑。

按照龍虎山的規矩,善妖不除。”

老貓衝著他叫了一聲。

張承道點了點頭:“嗯,這個是小事,今晚他回來收魂,必然現身。”

老貓聞言站了起來,用斷了一隻的前爪對著張承道作了作揖,這才跳著窗戶離開。

“所以,冷倩玉就是因為特殊的八字和什麼‘靈子’才遭遇了這一切?”

張瀟若有所思的問道:

“那床板上殘留的東西是.”

“一種旁門左道,作用是挑動人的**,並且激發擴大,床板上的是**——作用非常強大,甚至能讓人失去理智。”

張承道頓了頓:“其實冷倩玉的屍體一直都在床上,在那幾天並不是冇有人上門來檢視。

送大哥大和桑塔納,隻是為了挑起嫉妒,如果是平時,嫉妒可能並不會影響人的行為。

可是如果門上再有一個擴大和挑動嫉妒的東西呢”

張瀟突然沉默了,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處心積慮,是為了什麼?”

就在這時,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為了什麼?你們這些名門正派,大族弟子總是這麼高高的在上.”

父子兩轉過臉看著焦黑的人影,居然還能說話!

“咳咳咳咳咳”

他劇烈的咳嗽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

“好厲害的五雷正法,龍虎山張少天師名不虛傳。

僅僅是一道雷,我費儘心思攢的六煞就全部化為飛灰。

可惜可恨啊,隻差冷倩玉這一道,我就能煉成傳說中的七煞,到時候我就天下無敵。

龍虎山又算得了什麼?”

這麼狂?這什麼傳說中的七煞這麼厲害?

張承道皺著眉:“七煞有傷天和,更是會反噬自身,雖然強大,但也不到天下無敵的程度。”

他可能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用怨毒的眼神看著父子兩,嘶聲道:

“你們高高在上,道德無缺,哪裡懂得我們這些散修的痛苦!

修行就是在與天爭命,就是在搶奪資源!

我張廣正,就是要勝天半子,與天爭命!

同樣是姓張,你們卻可以高高在上,享受用不完的資源,隻需要在龍虎山躺著就能提高修為。

憑什麼?

我不服!

隻要我足夠強大,我就能開創新的門派,讓我的後代也像你們這樣,不用為修煉資源發愁。

也能道德無缺!”

張承道皺眉聽了半天,終於忍不住揮手叫停:

“不是,你在說什麼東西?

什麼修行資源,什麼與天爭命,什麼修行就是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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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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