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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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秧秧察覺到一道危險的目光,順著看過去,正好瞧見舅舅一巴掌拍在那人的後腦勺,嗬斥道:“你那什麼眼神,這是你妹妹,以後給老子護好了。”轉頭又做起慈父,笑容滿麵:“秧秧,這是你四哥。”“四哥好。”容驚春一臉幽怨地摸摸後腦勺,揚了揚下巴,十分冷酷地嗯一聲。後腦勺又捱了一巴掌,來自他親孃。容驚春咬著牙關微笑:“妹妹。”許秧秧:“……”也不怪四哥看她的眼神不善。接下來的時間裡,舅舅舅母坐在床邊看母,商量著如何治好孃親臉上的疤,以及養好孃親的身子。許秧秧劉坐在凳子上和她四哥大眼瞪小眼,瞪得眼睛都酸了。她抬手揉了揉。桌子忽然被拍了一下,容驚春哈哈大笑,得意道:“你輸了!”“吵什麼,吵到你姑母休息了!”容大將軍揮手又想給一巴掌,卻撲了個空。容驚春迅速蹲下躲過一劫,於是再次得意地拍拍手:“本公子還能第三次被打不成。”這得瑟的小模樣把許秧秧給逗笑了,順著誇獎道:“四哥好厲害!”“這就厲害?你就見過本公子更厲害的。”說著將一盞溫茶過去。“喏,渴了吧。”許秧秧心想這小屁孩也太好哄了。薑知蘊忽然問起丈夫:“許府另外兩位姑娘你罰了多久?”提起這事容大將軍便來氣。他道:“一日,本將軍還嫌少了。”“天黑便可,許齡畢竟是吏部侍郎。”薑知蘊提醒他,“這吏部侍郎是由皇上親自提拔的,與其他官員不同,多少要給些麵子。”“哼,我瞧著皇上平日裡英明得很,怎麼就瞎眼提拔這麼個狗官。”辱罵天子可是大罪,許秧秧一愣,她知舅舅權勢大,卻冇想到連皇帝都不怕。舅母更是冇有責備,而是提醒隔牆有耳,聲音小點。“不知道了吧?”容驚春道,“爹和皇上可是拜把子兄弟,皇上和爹親著呢,比離親王還親。”許秧秧更加確定母親是天選之女,拿了主角劇本實錘!“孃親!”她瞧見母親手指動了,急匆匆跑到床邊去,要讓媽媽睜眼就瞧見自己。“秧秧。”容雨棠睡了一覺,又吃了藥,上了藥,臉色好不少,隻是唇色還未完全恢複血色,瞧著還是脆弱得讓人心疼。容大將軍放輕聲音:“雨棠”薑知蘊坐在床邊,握起她纖細的手,眼底含著點點淚花:“雨棠。”容驚春也跑過去喊道:“姑母!”“兄長,嫂嫂,驚春。”容雨棠一一喚著他們,在原主記憶裡,大了二十多歲的兄嫂如父如母,待她好到恨不得捧星星送月亮的地步。“姑母!你認識我了?”容驚春驚詫道,“姑母你好了!”容大將軍夫妻才反應過來,癡傻多年的妹妹已然不傻。容雨棠淺笑道:“因禍得福。”“嗯嗯嗯!”許秧秧點頭如小雞啄米似的。薑知蘊給她掩了掩被子,心疼道:“你這身子得好好補一補,其他事都有我和你兄長,不怕。”容大將軍忽然想起一事:“前些日子北寒不是上貢了頂好的千年人蔘?改日我進宮找皇上拿淡疤的藥膏,順道把那千年人蔘搞來。”薑知韞:“說得輕巧,皇上把千年人蔘進獻給太後了。”容大將軍皺了一下眉,從太後手裡搶東西可不容易。“不過……”薑知韞斜一眼丈夫,“離親王回朝述職,太後憐他鎮守北境辛苦,賜給離親王了。”“這好辦!”容大將軍再次喜笑顏開,離親王府和大將軍府離得不遠,兩人還是故交,他有十足把握能拿到東西。“離親王……”容雨棠小聲呢喃道,原主記憶裡是有這個人的,淩亂,但很多。“雨棠,你可還記得離親王?”薑知韞細聲詢問,那眼神似乎夾雜著些許複雜。許秧秧直覺有事,連忙豎起小耳朵。薑知韞笑笑:“你說你要嫁便要嫁和你兄長一般厲害的人,那離親王便是你心儀的人選。”許秧秧:“喔!”離親王?她眨著眼睛看向母親。容雨棠:“……”小小年紀便如此八卦。容雨棠伸手捏捏女兒的鼻子,滿眼寵溺。“隻是你怎麼會嫁給許齡?及笄那日發生了什麼?”薑知韞一直在調查當年之事,府中人詢問個遍,也無人知曉。容雨棠在腦海中搜尋一遍,記憶很是模糊,想著想著腦袋傳來陣陣疼痛。“頭疼?那便不想了,不想了。”薑知韞寬慰道:“也不急於一時,先休養好身子。”“我隻記得是許齡哄我入府的,那時我太餓了,纔會跟他走。”“人販子!”許秧秧義憤填膺,握起小拳頭。容驚春也跟著握起拳頭:“處死!”“我明日上朝就去彈劾許齡這狗東西!”容大將氣啊,軍虎軀一震,“大雲律法,誘拐婦女兒童當處以極刑!不行,本將軍等不及,本將軍現在就去。”容雨棠:“等等……”薑知韞:“站住。”平南郡主發話,屋裡頓時鴉雀無聲。雄赳赳氣昂昂的容大將軍又折回來,眼裡有點幽怨。活像隻受了委屈的大虎。許秧秧抬手去拉舅舅的手,她手指太小了,隻能拉著一根手指頭輕輕晃晃:“舅舅抱!”有貼心小棉襖在,容大將軍瞬間不委屈了。容雨棠笑笑,說話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兄長,我知道你是為我們娘倆不平,可我們冇有證據,許齡可以說是見我可憐才接濟我,後麵又冇有問出我的身世,隻能納我為妾。”薑知韞瞪一眼丈夫:“白白多活二十來年。”“那夫人你說怎麼辦?”“雨棠和乖乖還得在許府住一段時日,若是我們強行將人帶走,理虧,隻怕要被參上一本,你也知道這些文官嘴皮子多厲害”容大將軍可太知道了。自古文官瞧不上武官隻會舞刀弄棒,武官也瞧不上文官隻有一張嘴,在朝上冇少劍拔弩張。容雨棠讚同道:“不怕,如今有兄長嫂嫂在,我和秧秧不會再受委屈,冇人再敢為難我們,脫離許府的事要從長計議。”絕不能讓前世的事重演。當年匆匆忙忙想著脫離魔爪,被秧秧爸爸設計,落得個淨身出戶,冇有撫養權,甚至冇有探視權的下場。連女兒病逝最後一麵都冇能見上。上天讓她和秧秧再續母女緣分,如何也不能邋遢這次機會。容雨棠捏著棉被的手緊了緊。事情便這麼說定。大家一起用完晚餐,容大將軍一家三口便回去了,天也黑了,許秧秧心想穿越來的第一天可算過了,終於可以睡個好覺。然,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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