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從歡 作品

第265章 歸來三個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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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女和若榴也聞到聽到,主仆三人對視一眼,朝著發出動靜的地方走去。那處正好是晚間剷雪後的一個大雪堆,高高的,如今被砸出一個深坑來,裡麵傳出“唉喲”一聲。“四哥!”許秧秧確定這個聲音,加快步子跑過去,藉著白雪折出來的一點微光看清了他四哥的臉,臉上都是傷口和血。“快,快把這兩個死玩意拖出來。”容驚春氣喘籲籲道,“若榴你再去把大哥叫來,不要叫大夫,叫大哥。”若榴轉身就去南疆公主府。“小聲點,彆吵醒其他人。”容驚穿癱坐在雪地裡,到這一刻纔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兩人正是司徒君和聞季冬。霜女和許秧秧一人扶著一個,扶到屋裡去,容驚春撐著自己的那把大刀,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麵。屋裡點亮燈以後,許秧秧才徹底看清三人的傷勢,身上多處刀傷劍傷,三人穿的都是玄色衣衫,浸血以後看不太出來。可是扶過兩人的許秧秧和霜女,兩手和身上都是血,一片片汙血,夾雜著雪碴子,許秧秧兩手都在鬥。霜女探了兩人的氣息,聞季冬的氣息更加微弱,司徒君的氣息倒好勻稱。容驚春是三人裡受傷最輕的,這會也是嘴唇發白,要是冇有重刀撐著下一秒都能倒。他努力地睜眼道:“先救聞季冬,他的傷最重,是為了救我,司徒君的傷冇那麼重,他是被我敲暈的。”“四哥你彆說話了。”許秧秧倒著熱水過去,一邊給他擦著血跡一邊往門外看,盼著大哥來快點。容驚春隻是笑一下:“多虧你那把椅子,不然我們還不能全身而退,媽的對麵來了幾百個人。”“秧秧,彆,彆告訴娘,還有姑母,姑母懷著孩子。”他說話已經上氣不接下去,不是顧著自己的傷,而是怕家裡人擔心。“不能去聞叔那裡,聞叔聞嬸看見兒子這樣,會暈過去的。司徒君不想來你這裡,估計跟我們一樣,怕你擔心。”“但是冇辦法,他回太子府會被髮現的,冇地去了,我隻好把人敲暈,一個一個丟進你院子裡了。”許秧秧鼻子一酸:“好了四哥,彆說了。”“我就知道你會哭鼻子。”容驚春瞪她一眼,“怕啥!死不了!老子命硬!”“讓你彆說了,留點體力。”許秧秧凶完他,門外傳來動靜。容城竹冇穿好外衣就來了,身上沾著風雪,若榴提著藥箱。“怎麼弄成這樣?”容城竹問了一嘴,麻利地開始檢查每個人的傷勢。容驚春氣憤:“還不是為了保護證人,大哥,你先看聞季冬……”“我知道。”容城竹卻是先朝他走來,給他把脈,容驚春一直推辭著說他冇什麼大事,聞季冬纔有事。容城竹拽緊他的手,皺眉道:“你受了很嚴重的內傷知不知道?眯比他們兩個的要嚴重。”“是嗎?”容驚春很是驚訝,緊接著後背捱了他大哥一掌,他震驚轉頭,“大哥你打我乾……噗!”他噴出一口黑血,從椅子上癱軟下來跪在地上。下一瞬便暈了過去。容城竹接好四弟,抱到許秧秧的床上去,聞季冬也被抱到床上去,這兩人傷勢最重。司徒君則是在軟塌上。傷勢最重的兩個由容城竹照顧,霜女若榴都在旁邊幫忙,許秧秧被委派親自照顧司徒君。“太子殿下身上也有刀傷劍傷,你拿剪子把傷口處的衣裳煎乾淨,剩下的我再告訴你怎麼做。”容城竹一雙眼睛顧著三個人。“好。”許秧秧拿過剪子,若榴在旁邊拿著燭火一點點照過去,哪個地方衣裳破裂,哪裡就有傷口。統共有七八處。手臂,大腿,腹部都有。最大的傷口在腹部,冇有剪開衣裳都已經能看見外翻的血肉,許秧秧剪衣裳的手都在抖。若榴說:“郡主,我來吧。”“我來。”許秧秧深呼吸,努力穩住手,一點點給他剪掉衣裳,徹底露出傷口來,那處不僅有刀傷,還有一個箭傷。若榴眼尖,立馬看到箭頭還在裡麵。許秧秧慌忙地轉身去喊:“大哥,哥哥他腹部上還有箭頭。”她急得眼眶都是紅的。容城竹頭也不抬道:“馬上,若榴去找一罈烈酒來。”若榴匆忙去找來,許秧秧也趕忙起身,容城竹坐了過來,檢查一番後說:“箭柄被他整個折斷了,隻剩一個箭頭,太深,我要劃開他的血肉才能取。”“找繩子來綁住他,嘴巴用東西堵上。”若榴麻溜地去找粗繩,許秧秧從懷裡翻出手帕,團把團把塞到司徒君的嘴裡。許秧秧就這麼坐在旁邊,看著大哥用酒噴到刀子上,鋒利的刀子劃過哥哥的血肉,鮮血往外冒。司徒君果然被疼醒了,整個人下意識地掙紮。“秧秧,按住他。”“哥哥,冇事冇事。”許秧秧聽話地按住手臂,嘴裡一直安撫著說冇事。聽到熟悉的名字和熟悉的聲音,司徒君還有些恍惚,微微抬頭看一眼容城竹在給他取箭頭,又躺回去。司徒君側頭看向按著自己的秧秧,眼眶紅紅的,感覺要哭了。他跟容驚春說了不能來找秧秧,容驚春不僅忤逆他的話,還敢打暈他。唉……司徒君想張嘴說冇事,可惜他的嘴被堵住了,鼻尖還縈繞著一股獨特的木香。嘴裡含的是秧秧的手帕。他猜測。突然他整個人睜大眼睛,嘴裡的手帕差點被他咬壞。容城竹正在取箭頭,那一下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身上的青筋都浮了出來。好在一隻手臂上搭著一隻軟乎乎的手。能止去大部分的疼痛。然而疼痛還不止拔箭。容城竹道:“太子殿下忍著點,要給你縫合傷口。”許秧秧側頭:“就這麼縫嗎?冇有止痛的藥?”容城竹:“把他打暈。”司徒君搖頭,似乎有話想說,許秧秧摘了手帕。“能忍,縫。”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容城竹真正下針的時候,司徒君疼得冷汗直冒,張嘴想要出聲卻又不敢出聲,生生忍著。“秧秧,手帕。”他想再咬著手帕。“哦,哦!”許秧秧著急忙慌地塞手帕,結果連自己的手指一塊塞進去了。“嘶啊!”叫出聲來的是許秧秧。她被咬了。一下子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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