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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張三 作品

第十一章 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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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駕馬車外邊看來與普通馬車無異,但裡麵卻甚是講究,不單說兩邊的床幾異常考究,雕的精緻的飛鳥走獸,馬車居中還有一個低矮的茶幾,樣式甚是別緻,盧飛好奇地低頭看了起來,那笑銘在前麵似乎能看到一般,聲音從前方傳來:“中間的小櫃上有一個把手,給兩們公子準備了上好的波斯葡萄酒,請二位慢用。”

盧飛依言輕輕一拉,果然從茶幾下拉出一個小櫃,笑道:“還是金叔瞭解我。”

說罷,拿出兩個青綠色的夜光杯,對雲宥道:“來一杯如何?”

雲宥搖了搖頭,他可冇有盧飛那麼好的心情,一想到又要見到捕神金成峰,雲宥的心情就沉重起來。

在每年的天下會中,捕神金成峰是最請雲宥感到害怕,不,是感到恐懼的人。

雲宥每次見到金為峰,總有一個全身**裸的、被扒光站在陽光下的感覺,所以每次天下會的時候,雲宥看見金成峰都躲得遠遠的,能不見就不見,平日裡也是避而遠之。好在金成峰將捕頭的位子傳給金笑嶽後,這幾年已鮮少露麵。此次雲宥自作主張救了盧飛,無名的事到底能不能在金成峰麵前保守得住,雲宥心中確實冇底。

想到此節,雲宥覺得自己頭一個比兩個大,一抬頭,卻發現那個惹事王盧三公子,在連乾二大杯美酒後,已躺在床幾上沉沉睡去。

雲宥突然羨慕起盧飛來了,他可以敢愛敢恨,可以想睡就睡,想喝酒就喝酒,想打架就打架,雲宥冥想了半天,突然有點癡了。

——我也想這樣。

雲宥歎了口氣,開始藉著這段時間盧飛睡著、冇有那麼多聒噪的時候開始修習起黃庭功來,盧飛適才一席話雖說惹惱了雲宥,但也恰好戳中雲宥的痛點,授籙不授籙倒是其次,關鍵是不能讓彆人瞧出破綻這倒是首要。

馬車平平穩穩行駛一個時辰後嘎然而止,那笑銘在車下道:“兩位公子,請移尊下車。”

盧飛伸了伸懶腰,睡眼惺忪道:“終於到了。”

雲宥暗中吸了口氣,和盧飛一同下車。

這是一個平坦的山穀,周圍是翠翠綠綠的山蜂,抬眼望去,一條小溪順著山澗流下,到下麵時彙成一條小湖,遠遠可以看到湖的儘頭有必座孤零零的小屋。

笑銘在前麵帶路,雲宥和盧飛進隨其後,此時剛到二月,地上的小草已開始泛青,陽麵的山坡上已發出嫩芽,空氣中瀰漫著淡淡花香,偶爾有小鳥鳴叫著從這棵樹掠到這棵樹上。

笑銘歉意道:“金爺不讓馬車進入這片穀中,還請兩位公子見諒。”

盧飛喃喃道:“金叔可真會這地方,這是誰家的什麼地方呀?。”

笑銘道:“這片地方以前是誰的並不重要,現在金爺已將周圍儘數買下,取名無憂穀。”

盧飛道:“我要上天天也能呆這就好了。”

雲宥再旁淡淡道:“你呆在這絕對會死掉。”

盧飛奇道:“會死?為什麼?”

雲宥淡淡道:“會急死。”

金銘莞爾一笑,三人沿著小溪順流而下,轉過那幾座小木屋後,隻見一個精臒、鬚髮如墨的老者正手持一柄魚竿盤坐在溪邊,旁邊有一個石砌小桌,上麵的茶壺還正嫋嫋冒著白霧。

笑銘示意盧飛二人不要打擾,兩人在一丈外立住,大概過了半柱香的功夫,那老者終於拉鉤,釣上來一條寸許的小魚,歎道:“想釣的不是你,你去主動咬鉤,實在讓人可惜。”

說完,將那條小魚從鉤上取下,複又扔回溪中。

盧飛大聲道:“金叔,彆忙著釣魚,我和雲宥來了。”

這老者正是捕神金成峰。

金成峰一歎氣:“你一來我就是想釣魚也釣不了了,你這麼恬燥,魚早讓你嚇跑了。”

盧飛和雲宥跑上前去,兩人給金成峰行過禮數後,金成峰笑道:“你們兩個膽子可真夠肥的,竟敢去招惹常四海那老不死,真是後生可畏呀。”

盧飛嘻嘻笑道:“你還彆說,差一點死了。”

金成峰眼睛從兩人身上掃過,就在這時,一人已從木屋中走出,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幾個茶杯,卻正是許久不見的蔡雲亭。

盧飛大喜:“蔡捕頭,你也在這?”

經常四海一事後,盧飛、雲宥和常四海共患生死,心中已當成兄弟一般。

蔡雲亭臉上笑意盪漾,但仍規規矩矩拱手道:“兩位兄弟彆來無恙?”

盧飛道:“我還害怕常在龍他們一幫人還會找你麻煩呢,看你安然,我就放心了。”

蔡雲亭微微一笑:“謝兩位兄弟掛念。”

盧飛突然想起一事,對金成峰道:“金叔,我昨日對上常在龍,本以為他見我和雲宥會不顧一切拚個你死我活,冇想到他卻是異常客氣,是怎麼回事呀?”

金成峰端起茶杯,啜了一回,眼睛斜了他們一眼:“你們兩個最近不知道嗎?”

盧飛皺眉道:“知道什麼?”

金成峰緩聲道:“當日常四海一死,你和雲宥下落不明,你父親和茅山的羅浮道長前去陳留,當時雙方劍拔弩張,大有一觸擊發、一場浩劫來臨之勢。”

盧飛奇道:“那後來呢。”

金成峰望著水麵:“天下之事,莫不與勢有關,順勢則為,逆勢則亡。大勢就如大江大河,滾滾東流;小勢就如眼前這小溪,遇坡而下,遇溝而聚,遇岩而跳,遇土而潤。飛魚幫能有今天,全憑常四海當年一個獨創天河神水功打遍天下,當時就是大勢,也可以說是英雄造時勢吧,常四海為人好殺戮成性,性格也乖張暴戾,但這武功卻當真是不容小覷,除了李莊主當年勝之一招外,還真鮮有敗績。”

盧飛和雲宥對視一眼,想起當日常四海之勇,兩人都心有餘悸。

金成峰接道:“他的兩個兒子雖然從小修習這天河神水功,但怎麼也達不到常四海這個境界,這習武一事,後天修習固然重要,但天資稟賦一事卻是強求不得。常四海一死,飛魚幫的大勢就變成了小勢,如果再不審時度勢,恐怕有違天道了。好在這常家兩兄弟,倒還懂得這點。”

一歎,接道:“冇了常四海的飛魚幫又怎麼會招惹盧家和茅山呢?這裡麵的道理多了去了,什麼這兄弟倆誰能當幫主接替天下會一席之位,什麼找出當日殺掉常四海真凶之事,什麼飛魚幫與鹽幫花紅之事,豈是一言就能說儘之事?”

說完之後,一頓:“先不說這些了,現在來說說正事。雲亭,你和雲道長去屋裡看一下魚做得如何,我和盧飛聊上幾句。”

雲宥心中一驚,該來的終究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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