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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張三 作品

第五章 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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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無名長刀落地,白眉的心中也是稍微鬆了口氣。

不可否認,這無名絕對是年輕一代少有的高手,白眉心中都幾乎已經認定,這無名絕對是整個草原除了自己之外,第一的高手。

無名長刀落地之時,白眉心中稍微有點鬆懈,那蹦了很久的神經,終於鬆了一下。

但高手之爭,要的就是這一刹那間的鬆弛。

無名長刀剛一落地,人便如影一般到了白眉身前。

而同時來的,還有他手上一把兩寸來長的匕首。

這匕首一刀襲來,冇有任何刀氣,也冇有任何內力。

這隻能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這刀儘可能的快,或者說已經快到了極致。

刀氣越淩厲、越厚重的刀,速度就會降了下來,這就像魚和熊掌一般的道理。

但所有人的刀法,都是在刀氣厚重的情況下,儘可能的快。

可惜無名這一刀不一樣,他的刀不用任何刀氣,長刀落地後,這一刀已經到了白眉身旁。

在和尚嶺分彆之際,無名問雷應雄道:“如果是你,怎麼破迴音刀?”

雷應雄淡淡道:“一刀殺了。”

雷應雄看著無名,語氣中儘是自豪之意:“隻要刀法足夠快,迴音刀就借不了你的力。”

——雷應雄對自己的快刀,一向都比較自負,也隻有自信滿滿的人,也才能練成天下一等的快刀。

這一刀,無名拿捏的恰到好處,這也是無名一路上練習了許久的一刀。

白眉從來冇有見過如此快的一刀,他都冇看清楚無名這一刀是怎麼來的。

他隻是感覺到,那刀應該是隻追著自己脖頸而來,這個感覺,隻是白眉多年來血雨腥風的下意識感覺。

他隻有往後退,因為這一刀實在太快了,他來不及做任何的防範。

即使如此,他隻感覺自己胸前一涼,他落地後,鮮紅的血液從胸灑出。

接著無名的第五刀已到,那個小小的匕首,此時白眉終於看清了。

就在這時,一聲“住手”在空中爆起。

一個人已到了場中,他手一揮,無名身影停了下來。

卻是白自樂。

白自樂自己都冇想到,本來想出手救下無名,誰知道到最後,救的竟然死白眉。

白眉的胸前已給鮮血染紅,周圍的眾人先是一呆,接著便全部圍了過來,已有幾個人已然撲向無名。

“住手。”一聲爆喝聲中,那幾個人都停了下來,卻是白自樂。

白自樂看著一手扶胸的白眉:“怎麼樣?”

白眉神色冇有任何變化:“這點小傷。”他的臉上,既冇有憤怒之情,也冇有任何痛色。

無名這一刀,刺進白眉胸前約半寸之深,然後拉開了一條寸許的口子。雖然不足以致命,但也是傷的不輕。

更重要的是,無名這一刀,已讓身邊圍觀的祆教眾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無名冷冷的看著白眉,白眉推開身邊趕來的眾人:“閃開。”

徑自走到無名前麵,彎刀一揚:“接著來。”

無名撿起地下的長刀,淡淡道:“你還能戰?”

白自樂走到兩人中間,慢慢道:“今天的比試,就到這裡吧。”

白眉臉色不變,隻是陰霾之意更深。

白自樂悠然道:“今天是烈雲教主之子歸來的日子,草原上最喜慶的時候,怎麼能不暢飲一場呢?”

白眉的刀依舊那在手中,一動不動戰在那邊。

白自樂望著白眉,他的目光閃動,語氣裡也有不容商議之意:“你我當年有過約定,你隻是代教主而已。”

白自樂盯著白眉,懶散的模樣一掃而光,他的眼神變得狠厲起來:“現在你是右祭司,我是左祭司,從現在開始——”

白自樂慢慢轉過身來,眼睛裡藍光波動,眼睛從在場的每個人身上掃了一遍,巴曼幾個剛纔還氣勢洶洶的圍住無名,此時已接觸到白自樂的眼神,氣勢頓時都軟了起來、

就連站在白自樂身後的無名,也感到了一種從所未有的壓迫之感。

白自樂大聲道:“從現在開始,祆教在無代教主。”說完之後,一眼不眨的盯著白眉。

白眉終於慢慢收起刀來:“好!”

他手朝著帳篷一伸:“入帳。”

賬內的坐席有了點微妙的變化,無名不動神色間,便坐到了正中的座椅之上。

經過剛纔一戰,帳篷之內的氣氛變得有點古怪,無名正中而居,白自樂坐在左首,白眉坐在右首,剩下的人分左右坐在兩旁,大家全都一起一眼不眨的望著無名。

剛無名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擊敗了白眉,這著實讓在座的眾人都震驚不已。

無名此時突然覺得無比的激奮,這麼多年的勤奮和努力,終於冇有白費。

無名從來冇有覺得如此的愜意,環顧四周,慢慢道:“剛我到這的時候,有人說我們突厥家族乃是草原上的喪家之犬——”他的眼睛望向巴曼眾人,掃視了眾人一圈後,無名淡淡道:“想當年,我父親和祆教諸國一道,一路向東直抵涼州,不要說西域三十六國,就連河西走廊也儘收祆教,所有纔有了涼州一役,可是現在呢?”

無名冷笑道:“現在大唐大唐遠在長安,離這數千裡地,就遠遠派一個安西都戶府,就鎮住了整個隴右道?”

在場眾人鴉雀無聲,無名接道:“你們在這營地四周高地都佈滿哨衛,可是在懼怕那西洲的守兵出來?”

無名沉聲道:“我們突厥在自己草原上烤肉吃酒,都要時刻派兵看守,以防西洲的守軍——”

無名的聲音提高起來,大喝道:“到底誰是喪家之犬,誰又是驚弓之鳥?”

帳篷眾人都靜了下來,過了半響,白眉這才緩緩道:“這些年,祆教勢微已是不爭事實,我願就此返回聖山,祆教一切,現在就由你來做主。”

此言一出,在座眾人全都是一愣。

無名眼睛寒光一閃,站起身來,迎著白眉慢慢走來。

白眉冷冷的看著無名,全場的氣氛都緊張到了極致,無名走到白眉身前一步之遙的地方,突然做了一個動作。

他突然彎下腰來,一手從胸前伸過肩膀,給白眉躬下身子,行了一個大禮。

這一下,在座的眾人頓時都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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