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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張三 作品

第十一章 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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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遙看雲宥臉色變得如此難看,也是嚇了一跳,小聲道:“師叔,可是沐遙說錯什麼了?”

雲宥沉默片刻,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展齒一笑道:“師叔隻不過聽到這種怪事覺得匪夷所思而已——你能把這奇事詳細給師叔講一下嗎?”

沐遙“嗯”了一下,便學著說書先生的口吻,說起發生在永陽郡種種怪事。

雲宥聽完後心中一緊,心中已然瞭解這兩具屍體,必是肖氏父子無疑,但這沐遙因為是這茶肆酒樓道聽途聞而來,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卻也當真不詳,雲宥一時愣在當場。

沐遙見雲宥聽完後半天不語,試探問道:“師叔您在想什麼呢?”

雲宥勉勉強強一笑:“我隻是覺得這種事太匪夷所思,死活也想不出其中奧秘。”

沐遙一點頭:“我也一直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來——要不,我去問問幾位師兄,他們這兩天也老一起談論此事。”

雲宥看著沐遙烏黑黑的眼眸:“沐遙,那這個事你完了好好打聽一下,有什麼事就來給我說下,好嗎?”

沐遙認真道:“好的,師叔。”

雲宥略一猶豫:“你和我今天的談話你再不要在給彆人說了,免得彆人說我連麵壁時也不專心。”

沐遙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沐遙走後,雲宥稍微平息了下自己的情緒,肖氏父子倆的屍體這麼被髮現,確實出乎雲宥意料之外。

當日,雲宥殺了肖氏父子以後,由於急著趕去阻止盧飛和無名,就將肖氏父子屍身搬到驛道之外數裡的地方就地掩埋,雲宥畢竟行走江湖較少,對於如何處理屍體這種事曆來不是特彆在行,本想等處理完盧飛之事在回來讓雷應雄在幫著處理,誰知道後麵血手眾人險些被儘數剿滅,雲宥跟著鬆海回到茅山,這處理屍體之事隻得作罷。

雲宥雖然心頭忐忑,但思來想去卻也並非特彆不安,一心想著隻是屍體被髮現而已,此事都已過去數月有餘,應該冇什麼後遺症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沐遙來的時候,雲宥還覺得昨天自己過於謹慎,可當沐遙興奮的將聽到的事一五一十將來之際,雲宥隻覺得後背發涼。

沐遙得意的將自己的“小報告”一五一十的說與雲宥聽:“師兄們都說,殺死這兩人的人是突厥的子,可問題是那以前叫阿史那烈雲的早死了,這麼多年就冇聽說有人會用這焚天紫什麼功的。”

“他們還說現在的祆教教主一直在找這個王子,這個王子不敢回西域,八成一定是在我們大唐,”

“我聽師兄們說,這兩具屍體隻要找出身份,就一定能找到這個突厥太子的行蹤,六扇門金總捕頭都已經去永陽郡了,聽說都查出眉目,這兩天就朝著茅山而來。”

“什麼?金笑嶽來茅山了?”雲宥忍不住失聲問道。

沐遙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我聽師父給師兄們說的,可能是金總捕頭查到了什麼,所以著急上茅山而來。”

雲宥心裡直接跌到了穀底,他萬萬冇有想到,這金笑嶽竟衝著茅山而來,難不成這麼快就查到自己這來了?

雲宥草草將沐遙打發走之後,便在這逼仄的華雲洞中踱起步來,金笑嶽前來茅山,究竟是什麼意思?

雲宥想來想去,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金笑嶽已然知道自己身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此時處境相當危險,當下之際,便是偷偷離開茅山。

可問題是茅山的雲笈登真功,雲宥倒現在還冇有機會一學。

阿史那千雪費儘心思讓自己進入茅山,便是因為當年父親阿史那烈雲臨死之際,告訴自己修習焚天紫陽功越深,而修習者的性格越是暴虐,到最後一個弄不好便魔性大發,殺光周圍眾人後**而死,所以一直冇人練到五級,更重要的便是,由於這焚天紫陽功過於暴虐,所有的修習這個武功的教主都是盛年而亡。

阿史那烈雲當年雲遊大唐,研習天下武學,發現天底下隻有這茅山的雲笈登真功,才能剋製住著焚天紫陽功。

所以,雲宥才拜入茅山。

雲宥此時心中矛盾至極,現在逃下茅山吧,母親多年的心血就此白費,而不逃吧,自己身份暴露,金笑嶽一來就是死路一條。

雲遊頓時陷入兩難之境。

雲宥強迫自己靜下心來,他將自己與肖氏父子之間相遇的前前後後之事想來,自己如果說有破綻的話,一共有兩處,一處是在提醒豬兒和阿史那宗慶時被木乘風險些抓到,好在木乘風被雷應雄所重傷,死了還是活了現在還是未說之數;

另一處便是和肖氏父子相遇那晚,自己用焚天紫陽功殺了他倆,即便金笑嶽認出肖氏父子身份,他又怎麼能證明就是自己殺了這兩人?除非那晚肖氏父子找自己為肖朝西報仇之事,有第三者知道。

一想到此處,雲宥頓時打消了逃走之心,自己身為茅山弟子,那肖氏父子狙殺自己,隻能是偷偷摸摸,絕對不敢讓第三者知道,否則讓彆人知曉他們敢圍殺茅山弟子,那茅山派還不將他們兩人殺個碎骨不留?

——以現在茅山在江湖上的聲勢,天下絕對冇有人敢公然與茅山做對。

——所以,肖氏父子絕對冇膽量將此事告知他人。

想到此處,雲宥靜了下來,他想賭一賭,賭那晚冇人知道肖氏父子來找自己之事。

就在雲宥決定一賭的時候,盧飛和丁克金、金笑嶽三人,已經在去茅山的路上。

盧飛現在對金笑嶽滿是崇拜之情,他盯著金笑嶽看了半天,突然歎道:“其實你真正比我厲害的地方,就是比我心細而已。”

金笑嶽淡淡道:“何以見得?”

盧飛歎道:“我早該想到,現在潮氣正重,要想儘快把屍體燒掉,怎麼能不用木炭呢?”

金笑嶽看著盧飛,似笑非笑道:“你以為這是我猜出來的?”

盧飛奇道:“難道不是?”

金笑嶽微微一笑:“我能分辨出木炭燒過的和普通樹枝燒過的東西有何不同,我還能分辨出那天用的到底是木炭還是黑炭。”

金笑嶽收起笑意:“在你們眼裡那隻是一堆燒掉的灰燼,而對我來說,確實最好的證物。”

盧飛一呆,接著問道:“那我們現在去茅山乾什麼,總不成還真像丁捕頭說的那樣,此事與茅山有關?”

金笑嶽冇有回答,他的臉上突然變得異常恐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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