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四縱五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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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奔波，黎明時分，離澤與我帶著一身疲憊回了天景城。
確切的說，是我帶著一身疲憊，離澤似乎完全不受影響，依舊如故。
天景城辦事處設在城中心，一座五進大宅院裏麵擠滿了人。
此刻何家村周邊所有村子的人都進了城避難，無處可去的，都被接來辦事處休息。
辦事處主事辦公的地方是一座三層小木樓。
離澤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小木樓，一樓辦公的弟子見了離澤，趕緊起身行禮，“見過師叔。”
“你師父呢？”
“師父在三樓。”
“我自己上去，你忙吧！”離我攔下準備帶路的弟子。
那弟子也不客套，直接坐下，手中繼續忙著整理文書。
門外時不時就有弟子抱著書簡進來，又有人來拿牌子支取補給。
離澤拉著我往樓上走，上了三樓，他一拍腦門，“抱歉師叔，剛剛我忘了介紹你了。”
我知他忙，故而搖頭，“冇事的，我不在乎這些細節，而且，我也不喜歡這麽麻煩的客套。”
正說著話，門內走出一人，年紀與離澤差不多，腰間別著個青色乾坤袋，袋子上鏽著黑色的玄字。
“離澤師兄，別來無恙。”
偏頭看見我，又作揖，“見過師叔，前幾日師父傳來資訊，說您出了門，還讓弟子留意一下，冇想到今日就見到您了。”
“你師父是？”
離澤偏頭耳語，“他師傅就是坐在師祖左下首第一個，你應當見過。”
這樣一說，我便想起來了，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國字臉的男子。
“是這樣的，當日師父說我可以下山了，我纔下來的，你回信讓他們別找我，等我曆練好了，就會回去。”
雖當時未明說，可師父就跟篤定我快要下山一般送了我這麽多東西。
一二三四件法器應該算多吧，雖然我還不能用峨眉刺。
“如今師叔已滿練氣五層，師父也就不用太擔心了，便是師祖送給師叔的防身法器也能保全師叔。”
天啟老頭就給了我那幾樣，哪裏就能保全我了，哎，這些人，一個個生怕多說些，害得我總一頭雲霧，不知東西。
“嗬嗬，你說的是。”
離澤抬手抵著嘴唇，輕磕一聲，“師兄，昨日我追丟了獓因，夜裏尋了一路，也未見蹤影，如今可能需要向你借一物。”
“我早已備好，你拿去用便是。”離素拿出一個圓形小球，小球內裏鏤空的，表麵用一個個圓形組成，最中央懸著一顆明珠。
“多謝師兄。”離澤麵上一喜，伸手接過圓球。
拿著東西就準備走，又被離素叫住，“連口茶水也不喝，說出去，我這師兄太冇有待客之道了。”
“師兄莫生氣，事急從權，下次有機會，再來與你慢慢飲。”
離了天景城辦事處，回到客棧，眾人皆已等在大堂。
離澤雖急著出去尋獓因，又放心不下我，便等著我吃了早飯，才集結出發。
出了城，離澤祭出圓球，圓球在空中盤旋幾圈，朝著東南方向飛奔而去。
離澤祭出飛劍，說了聲，“師叔，冒犯了。”
在我還冇反應過來時，摟著我的腰，踩了上去，眾弟子已隨其後祭出飛劍。
我緊張的手心冒汗，又覺得刺激，第一次跟著天啟飛的時候，太高了，所以怕，今兒踩在飛劍上如履平地一般，反而冇那麽害怕了。
也許是多飛了幾次，或者因著我的靈力提升了，所以纔不怕的，反正這次，再冇那種暈眩感了。
一路十幾人皆腳踩飛劍呼嘯而過，場麵華麗又震撼。
眾人飛了三個時辰，圓球懸在一片湖麵上。
湖很大，站在湖麵上四顧，一片綠汪汪的水域，平靜的讓人有些害怕。
我轉頭看著離澤，“獓因會水？”
“獓因已是元嬰期妖修，下了水，可以結結界，況且我們這麽多人，都隻能憑陣法控製他，還被他跑了，就可見他有多厲害了。”
說完也不等我閉氣，直接一揮手，眾人齊齊下了水。
又像天景城的水裏一般，我被籠罩在一個透明罩子裏，離澤依舊摟著我。
他近兩日，跟我靠近了，也不害羞了。
看他肅著臉，就想逗他，偏頭在他耳邊小聲道，“你把我摟太緊了，弄疼我了。”
剛剛還一臉冷肅的離澤，突然爆紅著臉，推開幾步。
不是吧，這麽不經逗？
我又隻身靠近，拿著他的手環住我，“不是，你別抱那麽緊嘛，輕點。”
周圍圍著的弟子見我們動作，都一頭霧水，許是他們也未成見過離澤如此慌張模樣。
“師叔，我……我不是故意的，剛剛弟子一心都在獓因身上，所以冒犯了。”
“無事，無事，是我非要跟來的，我又不會飛，你的做法情有可原。”
“這水裏不用再摟著了。”他縮回手，囁嚅著道，語氣裏還帶著一絲捨不得。
“那也成，嘿嘿。”我也有些捨不得，早知道就不逗他了，讓他繼續摟著。
哎，真是罪過，離韻麵前，我乖的跟貓一樣，離澤麵前，我總忍不住想逗他，看他臉紅紅的，還挺好玩，我是不是不正常啊。
“你呢？如今是什麽修為？”
“元嬰中期。”這麽厲害嗎？
以前看小說，都說元嬰期的修士很少出現，冇想到玄清門隨便一個主事都是元嬰期的，那上次我見到的那些莫非都更厲害。
“我師父化神那個階段？”
“師祖已化神大圓滿了，就差一步，就能飛昇上界了。”離澤說起天啟老兒，滿臉驕傲。
“所以，師父飛昇上界後，我就無人管了？”我滿臉失落道。
“師叔放心，我會陪著師叔的。”
不知何時起，離澤在我麵前不喜歡帶弟子二字，皆以我自稱。
我本就不喜繁文縟節，自然也不在意他如何自稱，這般相處還自在些。
“永遠嗎？”我隨口問道。
“永遠。”離澤抿唇，半晌才鄭重其事的回道。
冇想到他會鄭重其事的回答，而隻有我自己知道，現代人都活的很隨意，並不會真的在意什麽永恒。
而我更是未曾將他鄭重其事的回覆當真。
獓因藏身之處在湖底一洞裏。
圓球停在洞口，洞口設了結界。
離澤上山檢視，半晌才將圓球收回。
“佈陣。”
眾人各歸其位，紛紛祭出法器。
他們按照四縱五橫法站位，離澤又拿出一把旗子，分別插在四個方位上。
“這是餘弦老祖所創的陣法，隻要獓因進來了，就難出去了，這陣因著殺機太重，我本不想輕易使用的，獓因修行不易，還是想感化他，讓他改邪歸正。”
“我知四縱五橫法，看你們的站位，與之很像。”
“冇想到師叔也懂這個，這就是四縱五橫陣。”
還真是，人界有四縱五橫法配九字真言，能驅邪避凶，淨化磁場，搭配在這裏，配上奇門遁甲使用，不虧是殺陣，唯有分清真正的生門與死門，才能出來。
走出來，還要過離澤這一關。
離澤拿出似一片不知什麽材料製成的香點燃後，扔進洞裏。
片刻後，洞裏傳來大大的噴嚏聲，以及暴跳如雷的咒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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