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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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停了，卻因為城市排水係統的癱瘓，學校仍處於放假狀態。
江嫿這幾天的生活也是三點一線的吃飯，看手機，睡覺。
過年之後出現的惡劣極端天氣都消失不見，似乎一切都趨於平靜，直到她在實時熱搜看到排名前幾的話題。
#國防部公佈資料
#異種
#927號研究所事故
聯想起在同學群看見的檔案，第三個熱搜關鍵詞代表這什麼，她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
“彭——”手機脫手掉在地上。
她愣在原地，但反應過後直接跪坐在地上，指尖顫抖著給父母播去電話。
江父江母都是國家級科研人員，江嫿因為家屬身份得知他們在927研究所任職後也曾查詢過相關資料。
結果是一無所獲，但她心裡也清楚，當這個最高國家機密機構展現在世人麵前，會是什麼原因。
總之，冇什麼好事。
“嘟——你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江父的電話打不通，江嫿咬牙，又給江母打了一個。
“喂？嫿嫿？”
電話出乎江嫿意料的被接通了，她一愣，卻又立刻提起氣力，詢問對方情況。
“你父親在研究所內部，我出來買東西了，新聞你應該看到了，研究所有異種跑出來了，整個927號研究所都塌了，你父親……要麼被埋在下麵要麼在躲避那個異種的屠殺……”
江嫿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什麼。
母親還冇事，但後者是緊急避險，還是去尋找生死不明的父親，她無法做出決定。
這個不幸中的萬幸卻讓她煎熬。
“好啦嫿嫿，我把我們這麼久以來的針對這隻異種的研究成果發給你——現在這些資料也不需要保密了，你做好麵對它的準備，我去找找你父親啦，…”
電話被掛斷。
江嫿還冇回神，溫熱的液體劃過臉頰，從緩緩撫上才發現是眼淚，連她自己都冇發現自己在流淚。
開始隻是不自覺滴落的淚珠，卻在她意識到自己流淚後決堤而下。
母親掛斷電話前的囑咐，她瘋了似的一遍遍回憶，想把那些話一字一句的刻在心底，永遠銘記，永遠不遺忘。
“嫿嫿是一個好寶寶，不哭鼻子不害怕。”
“嫿嫿是一個勇敢的好孩子，冇有爸爸媽媽在，也能獨當一麵。”
……
窗外不知何時響起了尖叫和槍火聲，但江嫿現在無心顧及。
她還沉浸在失去父母的悲痛中。
直到外麵的聲音平息，她才調理好自己的情緒，吸吸鼻子，站起身，通過落地窗看向外麵。
她家是23樓，幾乎可以俯視B市，但這也有壞處。
比如她現在就清晰的認知到，B市快淪陷了——即便看不清地表，但密密麻麻的移動小黑點她還看得見。
直覺告訴她那些東西不是人類，且極具危險。
蹙眉將窗簾拉上，江嫿坐回床上打開江母發來的照片。
很顯然，照片是現拍的，字有些模糊，但細看還是可以看清。
【名稱:雙生子
】
【等級:A級】
【外貌:本是人類，因種種原因成為異種，弟弟外表與常人無異，保持著6歲左右的智商，哥哥身體大麵積腐爛，理智全無，隻知殺戮。】
【異技:共生（被收容以來並未出現敵對意向，暫未知其異技形式）】
【特注:此異種殺傷力不如其他同等級異種，但生命力極強，據已有資料顯示，必須同時殺死兩人，否則受傷的一方會以極強的自愈力修複自身。】
冰箱等電器突然冇了運行的聲音，江嫿試著開了一下燈，冇反應。
看來是停電了。
還好現在是白天不至於什麼都看不清，且流量還能正常使用。
同學群——
FLOWER:“還有人活著嗎？”
國子涵:“@FLOWER
你在家不？”
看見有人回，江嫿立刻回覆：“在，你來找我嗎？”
國子涵：“嗯，我父母不在家，去投奔一下你。”
國子涵是江嫿處了七年的閨蜜，家是B市本地的，說來江嫿現在租的公寓就是她家幫忙找的——就在國子涵家樓下。
很快，江嫿就聽見了敲門聲，通過貓眼確定是國子涵，才放她進來。
國子涵的父母是乾個體經營的，昨天她睡得晚，今天冇起來，纔在家裡。
“江嫿，我手機連著商店監控，在聽見外麵的尖叫我立刻看了監控……”
國子涵一進門就抱住了江嫿，渾身顫抖，聲音雖然有極力控製，也難掩哭腔。
未儘之言江嫿也能猜到一二，隻能安撫性地拍拍她的背。
“傷心是冇用的，我們要好好活著……他們也希望我們能振作起來……”
與此同時，一座軍事基地內。
“陸將軍，B市淪陷了……”
陸斯銘坐在辦公桌前，手肘撐著桌麵，指尖揉捏著太陽穴，聲音低啞，聽不出情緒：“先遣隊回信了嗎，能派人去救援？”
“先遣隊……全軍覆冇，據他們傳回的資訊來看，B市有一隻可以控製死人的異種……”
“那些東西就像影視劇裡的喪屍，數量極多，見人就殺，死去的人感染異種攜帶的病毒，又成為‘喪屍’的一員。”
聽著下屬的彙報，陸斯銘頭更大了：“上麵的意思是？”
“放棄B市。”
*
國子涵將視線從窗外移到屋內蜷縮在沙發上的人影身上。
那人冇骨頭似的窩在沙發裡，懷裡抱著抱薯片，頭上戴著的睡衣帽子左右搖擺。
“江嫿！彆吃了！”國子涵大步奪過江嫿手裡的薯片，在她委屈的視線下，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大口，含糊道：“給窩吃…點…”
國子涵嚥下薯片，腦袋一垂，神色落寞，問道：“江嫿，我們已經呆五天了，你說國家會派人來救我們嗎？”
江嫿偏開頭，不看她，猜測地說道：“應該……會吧……”
末日後第一天，停電了。
第三天，流量不能用了。
第五天，停水了。
之前囤積的食物並不多，又因為有兩個人，她們到現在也就隻剩下兩瓶水，一盒泡麪了。
“江嫿你快看外麵！”
順著國子涵指的方向看過去。
附近大型商場的巨型LED屏不知何時亮起，播放著一個視頻。
視頻中的男人赫然還是陸斯銘。
江嫿在瀏覽器上搜尋過這人的資訊。
陸斯銘出生於一個軍人世家，因為長得好軍功高，現在算是軍方代言人。
“經我們調查，B市出現B級異種——寄生菇，可以控製死去的人類，產生的孢子傳播病毒，通過傷口進入人體，感染病毒的人類會迅速死亡，死後身體由寄生菇控製——我們可以將他們稱之為‘喪屍’。”
因為響聲，四處遊蕩的“喪屍”都被吸引了過去。
“截止目前，寄生菇僅在B市發現，本體推測在B市市中心體育館。”
“由於救援難度過大，軍方僅在市北站駐留三天，我們在此，祝B市所有倖存者好運，希望我們可以相逢。”
視頻循環播放了三遍，她們公寓附近的喪屍大部分都被吸引走了，隻剩下零散的幾個。
她們去市北站會路過體育館，繞遠的話危險性又太大。
國子涵看著垂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江嫿，試探開口：“江嫿？”
江嫿下意識“嗯”了一聲，似乎是被嚇到，眼神迅速撇了一圈，最後落到她身上。
“要……賭一把嗎？”
“當然！”聞言，國子涵咧嘴一笑，話題一轉，又說道：“我爸媽的仇我還冇報呢，怎麼能困死在這兒？”
國子涵長相隻能算是清秀，但一身陽光樂觀是氣質，讓她在哪裡都備受矚目。
目睹父母被殺的經曆讓她沉默了好幾天，但開心果就是開心果，她總是可以消化自身的悲痛成為動力，並且調動其他人的情緒。
江嫿勾起唇角，邁開腿到衣櫃前，順手扔給國子涵一個旅行包：“收拾吧，下午咱們就出發。”
其實要拿的東西不多，無外乎衣服食物武器之類。
最後，兩人一人一個放隨身衣物的旅行包，在工裝褲和外衣口袋裡放了些零碎的藥品。
食物此前就吃得差不多了，兩人將剩下的分著吃掉，國子涵掂量著手裡棒球棍的重量，側頭看向江嫿。
隻見容顏豔麗的少女麵無表情在虎口和手臂纏了幾圈繃帶，拿起桌麵上的兩把菜刀，向她看來，神色平淡地開口：“走吧。”
因為不知道這棟公寓樓內有多少“喪屍”，坐電梯風險太大，經過兩人商議，還是決定走樓梯。
23層不低，往日居民都通過電梯上下，樓梯作為緊急逃生通道，便鮮有人去了。
但不代表著這裡完全安全，兩人儘量悄聲地往下走，幸運的冇遇到一隻——這點還要歸功於那日是工作日，本來人就少，平時樓梯間的門還是關著的。
十分鐘後，順利到達一層，隻要推開麵前的門，就能出去了。
江嫿手心不知何時起了些許手汗，在工裝褲上隨意蹭兩下，在得到國子涵眼神示意後，緩緩將門推開一條縫。
在推開門的第一瞬間，一股春風裹挾濃重的血腥腐臭味吹進來，向外看去，遍地血跡、器官和汽車碎片。
閉上眼，花了好一會兒做心裡建設，江嫿才握好菜刀，率先走了出去。
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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