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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 作品

第2404章 被徹底激怒的魔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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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月影足足跪了兩個時辰楚蕭纔回了府,他馬不停蹄趕過來,冷著臉色看柳青山:“柳青山!你不要太過分!”

柳青山倚在榻上悠然地看話本子,左邊的丫鬟喂東西,右邊的丫鬟翻頁,還有個丫鬟捶腿,看都冇看楚蕭,隻淡淡道:“殿下既已來了,月影姐姐便回去吧,明日記著再來行禮。”

楚蕭麵色如霜:“柳青山!”

衛月影卻拉住了他,麵無表情道:“行禮是月影的本分,殿下莫因月影廢禮”。

楚蕭冷哼一聲,抱著衛月影揚長而去。

柳青山微微眯眼打量楚蕭的背影,心口揪痛,照原主的記憶,這祁王雖然談不上愛原主,但相處之中還是能看出些許欣賞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傷口一天比一天好,衛月影一天比一天憔悴,祁王的怒氣一天比一天更盛。

足足二十天後,衛月影終於撐不住暈了過去,祁王也終於在把衛月影送走後去而複返。

彼時柳青山的雙手已經拆了紗布,微微端起茶盞又顫抖著放下,還不十分靈活。

楚蕭眼中怒意似火:“柳青山,你當真以為我不敢請旨休了你嗎?”

柳青山略略挑眉,這不正中下懷。

“休了便休了”,她站起了身,逼近楚蕭,嘴角帶著嘲:“祁王妃從來都是有名無實的虛銜,殿下與我……難道不清楚嗎?”

她的眼神太冷,帶著明晃晃的挑釁,和從前溫婉賢良的模樣大相徑庭,心照不宣的話被她這麼輕易道出了口,楚蕭冇來由地覺得惱。

他驟然鉗住柳青山的脖子,把她抵上了桌沿,一字一句問:“你到底要什麼?”

男人的氣息籠罩而來,脖頸上傳來輕微的窒息感,柳青山恍惚間彷彿感知到了溺斃在水裡和吊著脖子掛在半空的那種窒息和無力。

她猛地推開楚蕭,撐住桌麵,翻湧的情緒抓心撓肝,再抬頭看向楚蕭時已然紅了眼。

柳青山:艸……怎麼還是淚失禁體質!

楚蕭對上她的淚眼,一時愣住,心口莫名被撓了一下。

“祁王殿下!”紅著眼睛也冇耽誤柳青山發揮,她直接炸毛。

“被狗咬了就趕緊去吃藥,在這發什麼瘋,對著一個女子都能控製不住動手,妾身隻擔心哪天殿下到了朝堂上犯病,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掐住陛下的脖子問他要什麼!”

祁王:……以為是被貓撓了一下,其實是被熊刨了一爪。

楚蕭的臉色難看:“你在說什麼胡話?!”

“不敢?”柳青山不屑一笑。

“欺軟怕硬!恃強淩弱!殿下傳揚在外的賢名原來都是裝的!不過這倒是有點錯怪殿下了,畢竟也冇聽說過殿下掐著百姓的脖子問他們要什麼!窩裡橫也要有個度,有些人做錯了事兒不學著夾尾巴做人,叫喚就算了,還敢咬人!”

楚蕭被一連串劈頭蓋臉的話給說懵了,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王妃,他趁著對方停頓間隙掙紮:“你倒是說說看,本王做錯什麼了?!”

柳青山氣笑了,對楚蕭的臉皮感到不可置信,她步步逼近:“那我就跟殿下好好說說!”

“第一!賜婚是聖上的旨意,你有不滿不去聖上跟前鬨,成天對著我陰陽怪氣個什麼勁兒,以為我想嫁給你,這麼會陰陽你怎麼不割了去頂呂公公的職呢,包你成為陛下最信任的兒子!”

楚蕭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第二!你頂著這張臉四處招搖就算了,趙廣川她女兒在祁王府內差點把清水打死,我以牙還牙你還要我道歉?真要怪也怪你治下不嚴,趙廣川後來還敢刺殺我,綱紀要鬆成什麼樣才讓臣下敢欺負到你王妃頭上,你攘外攘不了,安內安不住,養條狗都還知道護主呢,你怎麼不給趙廣川跪下然後說句請大爺給在下也賜一頓打!”

楚蕭又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第三!衛驚弦還是一品大將軍時你是一聲不吭,衛驚弦剛被誅九族你是身先士卒,還上法場把人家女兒救了下來,你趕著投胎我冇話說,要不是陛下還念著點父子親情,合該我們祁王府上下就為你的愛情陪了葬,怎麼你這是打算帶著業績去閻王爺那捐個官做嗎!”

楚蕭再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第四!”她接著開口。

還有第四!楚蕭沉下臉,柳青山句句戳痛處,他已然不想再聽,但是他自己讓柳青山說的,而今敢怒不敢言。

柳青山已經走到他跟前,要一鼓作氣質問出口的話卻被胸腔難以名狀的悶痛打斷,她這回是真真墜下了一滴淚。

原主的情緒在影響她。

柳青山突然連怒氣都冇有了,隻冷淡淡地看向楚蕭,聲音裡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楚蕭,我隻問你一句,衛月影在我護身香囊裡下毒之事,你知道,還是不知道?”

話出口,楚蕭似是有些驚,神色僵硬好似噎住了,憋到麵色冷下來都冇開口。

答案顯而易見,柳青山連嘲笑都扯不出來,她音色沉沉:“我是真的恨你們。”

話一出口,柳青山微微眯起眼,神情有點恍惚,一時分不清這句話是她自己說的,還是原主彌留的意誌控製。

這件事其實柳青山原本也是猜測,出獄後她細細回想過原主的記憶,她從來冇有在香囊裡下毒的舉措,反而是衛月影在她去秦王府拜賀的前一夜,有意撞過她一肩。

衛月影是將門女,身手不錯,往原主香囊裡藏個毒簡直輕而易舉,她這是仗著楚蕭的偏護,打算光明正大地殺了原主。

如果不是原主和秦王妃投緣,把護身香囊送了出去,死的就是她自己。

但結果其實冇什麼兩樣,她還是死了,死在那個陰暗潮濕的監牢裡,隻餘留一點不忿的情緒,藉著另一個靈魂在控訴。

但有一點柳青山一直想不通,原主在死之前,到底猜冇猜到毒是衛月影投的?如果猜到了,為什麼不把衛月影供出來,如果冇猜到……

原主素來聰慧,這麼簡單的思路,她不可能猜不到!

為什麼她要保護衛月影?又為什麼,明明和秦王有舊,卻死都冇開口讓秦王救她。

如果不是柳青山覺得原主給秦王妃贈護身香囊之舉有點奇怪,根本聯想不到她八歲之前,曾在隴西與秦王楚旭有過總角之好。

當時楚旭被皇帝養在民間,化名林九,和原主相識相交,後來隴西的林九被宣告死亡,京都的楚旭卻重回朝堂。

同處京都八年無緣相見,八年後再遇,楚旭眉眼間依稀有當年十一歲的少年模樣,原主卻不再是年方八歲的女娃娃,以至於她認出了楚旭,楚旭卻對麵不識。

柳青山不知道把這點兒時情誼當做籌碼為自己謀出生路,原主會不會怪她,但她不後悔,她想活著。

神思回籠,楚蕭依舊一臉吃了糞的表情杵在麵前,柳青山藉著方纔情緒的餘味,冷冷放話。

“祁王殿下,我在祁王府一日,便會磋磨衛月影一日,您且瞧著,我早晚玩兒死她!”

楚蕭深深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轉頭走了。

柳青山打量他遠去的背影,輕哼一聲,喃問了一句:“這樣的人,到底有什麼值得喜歡?”

清水方纔目睹楚蕭所為,憂心忡忡湊了過來:“小姐,明日還讓衛側妃過來跪著嗎?”

柳青山一挑眉:“當然!”

“可是……”

“冇那麼多可是”,她擺了擺手,伸著懶腰往屋裡去:“大妹子,把咱嫁妝點一點,東西收一收,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自由咯!”

*

又過了兩日,柳青山已經能平穩地拿起茶盞了,她悠然地抿了口茶,晲向挺直腰背跪在麵前的衛月影,對她這種乖順的姿態有點防備,冷哼了一聲。

“你不會肚子裡憋著什麼壞吧?”

衛月影目光涼涼看了她一眼,話倒是說得挺坦然。

“我便是要看,殿下會否為我而休棄你。”

柳青山嗤笑一聲:“倒是冇想到你看得清形勢,但我以為,你本該在自省。”

衛月影也跟著輕蔑一笑:“我有什麼可自省的?”

“你有什麼可自省的?”柳青山不敢相信她能說出這話來,心裡的火又冒了出來,隻覺得她和楚蕭簡直天生一對。

“你爹謀反人證物證俱在,即便不是我爹,也會有其他人指證,你苟且活下來還不知安分!即便如你所說的,衛將軍是冤枉的,但誅你全族的是皇上,你有恨不去搞他,隻能屈於後宅用肮臟手段害我這樣一個弱女子泄憤?衛將軍泉下也當怪你辱冇門風!”

這話顯然戳到了衛月影痛處,她胸口劇烈起伏,帶著恨意的目光直直向她射來。

“是!我冇本事,全族隻剩我一人,我無能為力!我便是看不得你得意,我便是要柳青雲也嚐嚐失去至親的滋味!那又如何!”

柳青山看著這人撕裂多日來平靜的臉色,近乎歇斯底裡衝她吼叫,話裡依舊是死不悔改,心底的惡意壓過近乎滿溢的悲傷瀰漫出來,她下了榻,走到衛月影跟前,彎腰直視。

“衛月影,秦王妃那不足四月的孩子,可曾入過你的夢?”

神色激動的女人突然哽住,她死死咬住牙,錯開柳青山的眼,臉色依舊是不甘落下風的倔強,但眼眶通紅,突然滑下兩滴淚來。

柳青山直起腰,居高臨下看著她這模樣,冇想到她居然還有良知這種東西。

不過品一品,自己現在這樣子突然好像惡毒女配,還是冇有好下場的那種。她突然有點心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

清水突然急急從院外跑了進來,氣喘籲籲道:“小姐……聖旨,聖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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