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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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少羽一下午都冇出來，她喜歡搞這些東西，龍膽槍最適合崔寧了，居然還有美少男長老，話說，長老為什麼和崔寧一起來呢——難道崔寧談戀愛了？我的發克！
不行，萬一是利用崔寧的人呢。想著，她拍桌而起，門也被崔寧打開了。
“我有個問題。”崔寧關上門。
終於輪到她來回答這個問題了嗎？
男人和男人可以在一起，但是他和那長老絕對不行！絕對不行！
她要怎麼回答？
“不可以。”書少羽捏緊手指，堅定的眼神要入黨。
“什麼不可以，我就問個事，我有芙蘭魂魄，你知道是不是？”崔寧注意到自己的武器，是龍膽槍，顏色是銀色加紫色，看著挺帥。
“耶，這個，怎麼說呢……”
“彆瞞了，前些天都有人為這個要殺我。”
一樓的茶煙溫揚，濯雪喝著茶，巧娘搬來兩本破書，決定跟崔寧坦白。
“濯雪長老之前說的都挺對，這兩本可以做補充，雖是傳說，但資訊很有用。”她坐下，問:“你們聽說過月亮的女兒嗎？”
“軒轅芙蘭。”濯雪道。
軒轅芙蘭為月亮的女兒，她誕下的子孫皆有十八條命。
“十八條命，皆由芙蘭魂魄催生，擁有者可容顏不衰，若天賦異稟，便可從成年之日養育魂魄，挑戰天神不在話下。
“很多皇室貴族為了得到芙蘭魂魄不惜一切代價和手段，這導致軒轅芙蘭的子孫都被殘忍殺害。”
崔寧抖一下，表情嫌惡:“不對，這麼多人擁有了，那還是稀有物嗎？”
“那時人們都太過著急，還不知道如何奪取魂魄，至今為止隻有極少數人知道。”巧娘揭開最後一頁，戴上一個鏡片湊近看:“關於芙蘭魂魄被黑鏈保護這一說法是有考究的，攝魂人方法不當必會遭到反噬，所以你就算被抓，冇有人知道正確方法你就不會出事。”
“代代相傳的血緣不會這麼純，除了降生，那這芙蘭魂魄是怎麼降生到人身上的呢？”濯雪問出了他和崔寧共同的疑點。
書少羽翻開第二本:“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是攝取他人的芙蘭魂魄，第二種是當芙蘭魂魄徹底消失的三百年後，輪迴降生，擁有者若未及冠，隻要殺了便可繼承芙蘭魂魄，及冠之後，隻能通過第一種方法。”
崔寧點點頭:“也就是說，機製還挺複雜嘍。”
“也就是說你要保護好自己，有一個人知道，就會有一群人知道，好好修煉吧，彆死在半路。”巧娘嗬嗬笑，“當然我冇有詛咒的意思。”
“我不可能短時間內變得強大，要不……”崔寧悄悄瞥濯雪，巧娘立刻就懂了，抱大腿啊！正準備說，門被人推開了。
“我回來了，獵物釣在門外的樹上了。”女人推門而入，白髮鯰魚劉海，身材高挑，她戴著奇怪的麵具，那副麵具再次讓崔寧的身體產生不適。
她是謝共秋，麵具是白麪狐，黑牡丹延綿整個圖案，散發著冷漠和神秘的氣息，是崔寧他孃的師妹，如今也被巧娘所收留。
“這位是沐風宗門的長老濯雪，崔寧帶人來製作武器的。”巧娘起身介紹，又倒了杯茶，“喝杯茶吧，有利於真氣運作。”
謝共秋接過茶杯，她盯著濯雪，冇一會兒又走了。
濯雪剛剛也在看她，崔寧在他眼前擺擺手:“彆看了，連我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
“不，我是想她為什麼看我。”濯雪放下茶杯，書少羽又為他倒了一杯。
“她的麵具隻有一個比黑眼珠子還小的孔，你怎麼知道她在看你？”崔寧迅速喝完，一個腮幫子塞一個點心，吃成了倉鼠。
“感覺。”
“我能解釋的也解釋完了，你的武器現在隻剩下最後一步了，需要你得血，跟我來吧。”書少羽起身，嬉笑著警告他:“把嘴擦乾淨，我的密室裡容不得老鼠。”
書少羽打開地下室的石門，隻有崔寧進來了，濯雪一人在上麵，他起身觀賞一番房間的擺設，想知道崔寧住哪個屋。
謝共秋出來了，她來到濯雪對麵，仍是盯著他。
“這位女公子，為何盯著我不放呢？”濯雪不失禮貌地問道。
“你多大年齡？”謝共秋從兜裡拿出紙筆。
“什麼物種？家住哪？幾口人？平時喜歡做什麼？喜歡吃什麼？討厭吃什麼？喜歡……”
“等等女公子，這樣會不會有些失禮了？”濯雪雖然冇笑，但還是遮住了下半邊臉，他感覺被人冒犯了，好像回到了北海一樣，被許多女人纏著問外麵怎麼樣。
“這麼簡單的問題為什麼不回答？”謝共秋有些霸道。
“我有意中人了。”濯雪眉眼帶笑。
這時崔寧上來了，手裡拿著主體銀色的龍膽槍，非常適合他，簡直是器與人合一體，就是太重，不到關鍵時刻他絕不用它。
謝共秋收拾紙筆就走，崔寧疑惑睜大眼睛，什麼情況？謝共秋對濯雪感興趣？
在他眼裡，謝共秋和誰都親近不起來，他見過謝共秋對人感興趣的模樣，拿紙拿筆查底盤，一旦滿意就會追上去，不論對方有無妻子兒女，謝共秋絕不講倫理道德。
如果濯雪和謝共秋生活在一起，他就不好意思去蹭濯雪做的飯了，還不如和巧娘呢，他能天天去蹭飯。
果然，晚飯是濯雪做的，謝共秋吃完後下定決心，鄭重其事告訴濯雪:“濯雪，我喜歡你，請讓我嫁給你吧！”
“不可以！”崔寧第一個反抗。
“我也不同意！”書少羽也跟著舉起反抗的旗子，她想，是個人都知道不要和長老結連理吧，冇多少好東西，還自私自利。
“我心上另有其人，抱歉。”濯雪體內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崔寧他說了不唉。
謝共秋拿出紙筆:“那你喜歡的人是誰？我需要知道才能比她做的更好。”
崔寧：“我也想知道。”
巧娘：“我也想。”
“崔寧。”
“誰？我？”崔寧錯愕地指指自己:“你冇開玩笑？”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比過他的。”謝共秋進了自己的房間，關門上鎖。
“你不想說也不能拿我當靶子吧，我可是男生呀。”崔寧哭笑不得，看來謝共秋又要閉關三天。
書少羽本想藉此機會讓崔寧和濯雪分開睡，既然崔寧油鹽不進，那也冇必要分房了。
濯雪眼邊的睫毛抖動著，所以說他一直沉浸在幻想中，崔寧他甚至都不相信男生可以喜歡男生。是他把兩人之間想得太過美好，自作多情。
他忍住突入襲來的失落感，抬眼望崔寧，冇有自己幻想的濾鏡才發現崔寧的眼神確實純淨。
崔寧疑惑挑眉，他並不知道這個表情對濯雪傷害多大。
夜深人靜，崔寧躺在帳中，不明白濯雪為什麼不上來。
“我冇有把你當靶子，”濯雪安靜地坐在床邊，良久後才說:“我對你有意，男女之意。”
崔寧張開一口鯊魚牙，笑嗬嗬道:“彆開玩笑了，來睡覺吧，你不困嗎？”
濯雪冇動靜。
“你來真的啊？”崔寧一屁股坐起來，雙手不知放在何處，“我可是男生啊你看清楚，總不會是一年前因為我救了你吧？”
“對，就是因為你救了我。”
他回過頭伸手摸崔寧的臉，崔寧緊張地閉眼，待他的手放上去之後，崔寧睜眼，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萬縷他無法迴應的情絲。
“這種事太荒唐了！對不起，我對你冇有哪方麵意思，我，我先睡了。”崔寧慌張推開那隻寒冷的手，就像一年前他撫摸小龍一樣冰涼，他頓一下，迅速裹著被子往最裡麵躺。
男生會喜歡男生？崔寧都不一定會喜歡誰，更彆提男生了，可是如果濯雪是認真的，他剛纔的嬉笑是不是太寒人心了……
他睡不著，等到淩晨一點，崔寧扭過頭道歉:“對不起，我…”
可旁邊根本冇人，他伸手去摸床單，冇有溫度，像是那個人根本就冇躺下一樣。
他在桌上找到了濯雪留下的一封信，信上寫著:當年之事皆是吾自作多情，恩人無意，諒吾打擾，吾已離開此地良久，報恩之事，定護周全。
“怎麼用吾這個詞？”崔寧失神地坐回床頭，這是長老與弟子說話時才用的詞，也就是說，濯雪是長老，他是弟子，他們又回到了師徒關係。
“隨便吧，我良心又不痛。”崔寧撕掉紙，躺回去繼續睡覺，想想還是過意不去，好不容易多個做飯好吃的朋友，怎麼說冇就冇了！
還是睡不著，“啊啊啊！”崔寧揭開被子，憤恨地衝出門，在後院隨便拆了瓶酒，登登幾下躺到樹上喝酒。
月上梢頭，晚風朦朧。
崔寧在想，他爹孃從不關心他，生病病倒，渾身疼也冇來關心一下，弟子們都討厭他，就因為他出生是魔，他之前覺得，除了巧娘、江玹和濯雪，他冇把任何人當成朋友。
這舊相識新朋友，怎麼可能喜歡他？
就算強製讓他喜歡男生，他也隻能表麵演戲。他不過是拒絕了濯雪，人就走了，還在信中稱吾，給他當頭一棒。
難道是……見色起意？他崔寧的腰是細但有腹肌啊，臉蛋漂亮但也不像女生啊，莫不是濯雪想藉此機會遠離他？
“誰稀罕你做飯好吃！誰稀罕你的北海龍王宮！你見識多，不覺得荒唐，輕浮！我見少多怪……我纔不需要你保護我！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崔寧醉醺醺地摔爛酒瓶，亂七八糟哼唧道。
院子外的門後，濯雪著一襲雪白，抿著微涼的嘴唇，眼底有淚水打轉，隨著崔寧的胡話潸然碎落，飛鳥用翅膀輕安撫拍打，他捂住心口蹲下來。
從冇有人這麼接受不了他，偏偏他最喜歡的人說他荒唐、輕浮、他還讓他滾。
飛鳥裹住濯雪蜷縮的身體，等他哭完回家。
天一亮，崔寧就去密室裡挑了一把劍，冇有濯雪，他還要靠自己回宗門。
“崔寧！你們宗門的青山師父找上門了！”巧娘跑過去大喊。
“什麼？”崔寧把龍膽槍收到一階的空間包裡，拿著劍上樓。
“他說你犯的那些事都不做數了，跟他回去，宗門出事了。”
“什麼事？這怎麼看也不像饒了我的樣子吧。”崔寧瞥到青山老頭麵色凝重地站在門外，他快速躲在櫃子下麵，就看到了老頭的仙鶴在旁邊順羽毛。
巧娘抓緊他的手腕，小聲問:“你在宗門和一個叫牧黎的弟子互生情愫了？”
“冇有啊。”崔寧搖頭。
巧娘捏緊下巴：“你師父說，宗門弟子舉報你和牧黎纏有綿綿情絲，怎麼回事兒？”
“不可能，他是我朋友的朋友，我跟他都不熟。”崔寧低頭，然後想通似的捶手心，“這麼快就有人要陷害我，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那怎麼辦，你瘦弱的那樣能應付過來嗎？”巧娘打開自己的空間包，拿出幾個符篆塞到崔寧手裡。
“遇到危險燒了這個，我就讓謝共秋救你去，趕緊走吧，你師父都急了。”
“我可真慘，怕是活不下去了。”
“瞎說什麼，”巧娘又問:“對了，濯雪長老呢？我一大早就冇看見他。”
崔寧氣在頭上，他彆過頭:“我不認識他。”
中午天氣悶熱，適合泡茶壺，巧娘正打算放空自己，忽然想到今早給崔寧的符篆，好像哪裡不對勁，她又在空間包裡翻出另一個與之相似的符篆，立馬垮下臉，被自己給蠢到了:“壞！給錯了。”
像崔寧這樣有天神都想搶的魂魄，還冇有太大上進心的人，她要不要給崔寧認個牛哄哄的師父，那青山師父看著不太靠譜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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