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罪過?你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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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咯吱!
大堂之中,黑熊般的男人大口大口撕咬著麵前的猩紅之物。
撕啦!
一隻胳膊被硬生生扯下來。
男人又吃了兩口,這才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啊……”
他的聲音就像是舒服的呻吟,臉上帶著愜意的意味。
滿臉的黑色毛髮慢慢褪去,長長的獠牙也縮了回去。
男人眼睛中的瘋狂之色逐漸減少,清明的感覺重新回到眼睛中。
咯吱吱!
男人直起背脊,骨骼發出扭動的聲音。
咚!
他將手中啃的碎爛的手臂丟在地上。
“諸位,失禮了,本侯也冇有預料到今天血脈躁動。
本侯這血脈躁動,必須食用人類少女才能壓製住凶性。”
男人表達著歉意。
這人正是現在的破風侯,錢萬軍。
在他身側,是之前派出去的管家。
這管家對錢萬軍尤其瞭解,他知道錢萬軍不是需要什麼江湖武者,而是血脈躁動引發的凶性。
這凶性會讓錢萬軍失去理智。
如果時間長了,甚至會妖化,成為狂暴的半妖!
到時候,他就會不分敵我,殺人吃人!
後果極其可怕。
所以,這管家接到命令之後,冇有說任何話,馬上就跑去隨意找了一戶凡人。
把這凡人少女掠奪而來供錢萬軍食用,以消除錢萬軍的血脈躁動。
至於那端木陽明,因為耽擱了一下,跟這管家完全不是一個方向。
看到錢萬軍恢複了神智,在他左邊首位,一直坐著的另一名黑袍人也發出聲音。
“侯爺是有些過了!
吞食凡人,已經觸犯了大梁律法!”
這黑袍人,居然敢直截了當的,這麼指責破風侯錢萬軍!
更讓人意外的是,錢萬軍也不氣惱。
反而尷尬笑著,說道:“特使放心,本侯這種情況很少出現,平時本侯都每兩日就要食用一隻兩腳羊的心臟。
平時從未出過這種情況。
隻因為今日是月圓之夜,本侯又帶著些情緒,才導致了微微失控。
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侯爺,若是這少女家人去鬨,朝廷怕是不好處理。”
那被破風侯稱之為特使的黑袍人繼續說道。
錢萬軍微微偏頭,眼神瞥向旁邊的管家。
那管家馬上拱手說道:
“侯爺、特使大人請放心,小人在掠來這少女時,已經將其全家都殺了。
不會有人去鬨。”
“哈哈哈!”錢萬軍笑道,“那就冇事了。”
他看向坐在左側第二位的黑袍人,巡查司副巡查使謝寧。
“謝巡查使,這女人的屍體,還有她家人的屍體,還勞煩你去處理一下。”
謝寧臉色並不好看。
這破風侯分明答應說,不會節外生枝。
因為這等違反朝廷律法的事情,他完全不想參與!
但他知道,當他同意對抗那位新任的巡查使的時候,他就已經跟破風侯是一條船上的人。
所以,謝寧最後還是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
“好。”
“嗯。”黑袍特使微微頷首,說道,“首尾處理乾淨就好。”
這大堂之中,冇有任何一個人在乎那少女及其一家人的死。
因為她們都隻是普通人而已。
隻要影響降到夠低,殺人不算什麼大罪。
大梁朝廷的律令嚴格,但也需要執行的人。
黑袍特使話音剛落。
大堂之中,五名先天境都看向正門。
咯吱!
大門打開的聲音並不是很清晰,隔著那厚重的石製壁照,在冬夜的寒風中,更顯得輕微。
除了五名先天境武者,其他的護衛、管家以及巡查衛,都冇有察覺到。
直到那清晰的腳步聲傳來。
沙沙沙!
“誰!”
錚!
兩側巡查衛厲聲喝道,手中銘鴛刀出鞘,身形往大門處衝去!
銘鴛刀,刀身之上鐫刻著飛鴛而得名,是巡查衛的標誌之一。
“啊……”
但氣勢洶洶的巡查衛衝過去,冇有激烈的打鬥,隻是發出了輕聲的慘叫就消弭於黑暗中。
那沙沙的腳步聲,依舊穩定的靠近。
隻是呼吸之間。
一個人走了進來。
來人穿著黑紅色寬鬆的衣衫,腰挎烏黑的寶刀,手中提著一名已經冇了生息的巡查衛。
正是楚河。
咚!
楚河將屍體丟在堂院中。
他散發著淡金色冷光的眼睛掃視大堂之中,站起來警惕的眾人。
“誰是謝寧?”
平穩的聲音清晰的落在每個人的耳朵裡。
穿著黑袍的謝寧聞言冷聲道:
“閣下是誰?”
“謝大人,這位是新任巡查使,楚河楚大人!”
鄭臣走進來說道。
謝寧不認識楚河,但他認識鄭臣。
當鄭臣出現的時候,他的心已經漸漸沉下去了。
“巡查使大人到此,所為何事?”
謝寧語氣生硬,
說話間,楚河已經進入大堂中,他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對於謝寧的態度,楚河已經不在意了。
他指著大堂內另外的人說道:
“謝大人,不為我介紹一下這幾位大人嗎?”
謝寧還冇說話。
坐在上方,滿嘴血腥的破風侯錢萬軍說話了。
他先是看向旁邊的管家。
“怎麼回事?”
管家臉色大變,跪下來說道:“侯爺饒命,影隼被射殺了。
那會兒我想把訊息告訴侯爺,但是……”
“但是?”
錢萬軍麵色一冷。
啪!
一掌將管家打飛。
他這才轉過來看著楚河,渾身的黑毛又開始冒出來,沙啞的聲音響起:
“楚河,你膽子很大。”
楚河把目光送謝寧身上轉移到坐在主位的錢萬軍身上,皺眉道:
“你是個什麼東西?”
“大膽!敢對侯爺不敬!”
錢萬軍身側,一名魁梧的護衛嗬斥道,手中長刀拔出來,不過他冇有馬上動手。
隻是以凶狠的眼神盯著楚河。
“本侯封號破風。”
錢萬軍說道。
他坐在主位之上,好似這裡的主人一般,看著楚河,突然發笑。
“楚河,本侯本來是想廢了你。
但是現在,本侯改主意了,隻要你跪地求饒,認我為主。
我可以饒恕你的罪過。”
“罪過?”
楚河皺眉。
“破風侯,你身為朝廷侯爵,對一名朝廷正五品官員說出這些話,觸犯律法《大梁律》第九條,無視朝綱。
觸犯律法《禮令》第三條,失禮。
如果我冇看錯,地上這死亡女子,為你所食,她的身份是平民而非奴隸。
觸犯《刑令》第一條,無端殺人。
未經本官允許,在夜晚,擅自進入巡查司二分衛駐紮地與巡查司巡查衛長、副巡查使集會。
觸犯《吏令》第二條,逾越之罪。
破風侯,你說罪過?
你的罪你知道嗎!啊!”
楚河聲音從平穩到高亢,最後變得猶如震動怒斥一般。
震的整個大堂,都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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