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古畫現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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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彭城府回去,竟然又到了黑夜時刻。
茶館外的大街今晚格外冷清,似乎是受了禦書的影響,對麵的百福樓,本應該紅紅火火,熱熱鬨鬨,今夜竟然閉門。
按掌櫃的性格,絕不可能和錢財過不去,隻可能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茶館門前,果然停了一輛馬車,火光投到台階上,幾個人影在裡麵晃盪。
如玉郎忙前忙後招待著兩個暗幽衛,看見韋任清進來,暗幽衛本來高挺的腰瞬間彎下。
“哎呀藥爺,你終於回來了!”
兩位起身相迎。
“彆廢話,都吃飽喝足了,趕緊把東西給我。”
韋任清剛上桌就索要那份卷宗,如玉郎滿臉狐疑。
“師哥,今天下午你又去乾啥了?”
暗幽衛摸索一陣,掏出份卷宗,展開在桌子上。
其中一個開口:“這是都統製大人特意囑咐我們帶來的。”
韋任清一看,眉頭頓時扭緊。
“老傢夥......給我安排這樣的詭異案!”
卷宗上用紅字寫著——古畫現妖。
藏在畫中的妖怪,不是人為就是大妖,法力非凡,要對付極其難。
“藥爺,彆太驚訝,這案辦不好,可要變天了。”
“我當然知道。”韋任清有些不耐煩。
“先前被鬼怪毆擊一事,大人給你撐腰,暫時過去,今早,那南禁軍都統製又上了劄子,把屍人一案全賴在你身上,明眼人都看得出禦書上的字跡一模一樣......還有藥爺你啊,根本寫不來那般模樣的好字,他們,就是想搞垮茶館......這案,可必須由你解決。”
兩位暗幽衛對視,同時說。
“我們不能插手。”
“知道,知道......”
“還有,昨天你們完成的祖母一案,已經結了,報案人評價很高,讚賞有加,讓我們的壓力也減小了一些。”
聽到這個韋任清才露出些許笑容,抱起卷宗,揮手道:“行了,你們可以先回去,事我肯定全力去辦,你們可要幫我防住暗槍。”
兩暗幽衛行禮,點頭表示一定,隨即退出門外,駕車離去。
如玉郎湊上來問:“師哥,什麼詭異案件?”
“你自己看吧。”
“前些日子,南城張家主從賣貨郎手裡購得一幅山水畫,將它懸掛於家中,掛畫第三天,一個仆人離奇死於大院之內,掛畫第五天,又有兩個丫頭死於井內,張家上下人心惶惶,直到一天深夜,忙碌的幾個仆人親眼看見一隻青麵獠牙的鬼怪從畫中鑽出,才知曉是這幅畫作祟。那之後,張家主便將畫封住,鎖進地下。”
如玉郎看完,手有些打顫,小心翼翼問:“師哥,畫中的鬼怪......我們能解決嗎?”
韋任清徑直上了樓。
“能,你還不相信你的師哥?”
“相信......可是畫中鬼怪,很強的,我怕我應付不了。”
“不。”韋任清來到二樓欄杆處搖了搖手指,“茶館的幫手可多了去,死胖子你就放心吧,我會保護你,你可是茶館的未來。”
“是嗎,哥哥真好!”
胖子屁顛屁顛跟上了樓。
這些天,茶館隻剩兩人,顯得冷清,時常大門緊閉,要是從前,可不敢出現這樣情況。
二樓數個房間,除去藏書閣,僅兩間燃燭,大堂黑暗一片。
如玉郎進了房間後,又開始練習他的畫技,一畫就忘記時間,直到眼睛犯困,倒在滿是紙張的地上睡著。
韋任清躺在床上,看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發呆,外麵樹葉嘩嘩,寧靜得令他心神不寧。
“畫中的妖怪......從前,隻有藥師纔有辦法製作這樣的畫作。”
......
第二天一早,關上茶館大門,兩人又急匆匆趕去南城,還是那個熟悉的馬伕。
“這次要多久呀?”
“放心,這次不用你深夜醉倒,落日便回。”
“哎呦,俺可不是那個意思,俺嘛隨叫隨到,就算去到荒郊野外,一樣拉你們回來,俺可是給茶館三四任藥師駕車的人!”
馬伕憨厚,手上的繭子一層又一層,皮膚黝黑,勤勞能乾的模樣,被曆任藥師信賴不足為奇。
就衝他爬窗進入茶館,真的就隻拿一個小藥包,對裡麵的各種珍寶視若無睹的行為,韋任清都無條件相信他。
“好好好,這些碎銀拿著,給自己換身好看的衣裳,我堂堂王都藥師,駕車的馬伕怎能如此寒酸?”
韋任清下車前又塞給他碎銀兩,這對他來說價值不菲,足夠好多天的開支,拉彆人可能隻有一兩枚銅板。
馬伕憨憨地笑著:“行,下午俺到這裡等你們。”
兩人朝他揮手,轉頭去敲張家的大門。
道路上不少行人,卻都刻意躲開這裡,不知是因為藥師還是張家出的怪事,心有芥蒂。
兩人敲了許久,才見一個丫頭來開門,露出半張臉,上下都瞧了個遍,疑問道:“藥爺?”
“隻有你們......兩個來嗎?”
“對呀。”如玉郎回答。
“我家老爺可是特意叮囑,要青龍兵團的人過來的。”
丫頭冇有放他們進去的意思。
韋任清撓頭,滿臉歉意地說:“暗幽衛有諸多不便,便讓我來了。”
丫頭歎氣:“能行嗎,那可是一隻幾天之內殺了數人的鬼怪。”
“不是隻有三人死亡嗎?”韋任清疑問,掏出卷宗又重新確認了一遍,“冇錯,上麵寫的是五天之內,死亡三人。”
丫頭臉色鐵青,放他們進來,左顧右盼關上大門,才神神秘秘說道:“既然是藥爺你負責,我就不替老爺瞞著了......其實張府上下,被那隻鬼怪害死的人,將近三十個。”
“什麼?”如玉郎捂住嘴巴,差點驚叫起來。
韋任清眉頭一皺,看來確實棘手,它已經吸收這麼多人的“氣”,實力又會上升一個檔次。
“老爺的......女兒和兒子也因為這個命喪當場,為了查出這鬼怪,犧牲了幾條人命,才請來方士把畫封住,鎮於地下,還需藥爺你親自去解決。”
“老爺說不能聲張,免得壞了他名聲......還請藥爺解決那幅畫後,按卷宗上所報告。”
韋任清一聲冷笑。
“壞了他什麼名聲,被賣貨郎忽悠還是眼力不足,購來一瘟神?”
“那可是三十條人命,不應該瞞著我們!”
“更何況,鬼怪是會吸收我們的精氣,從而變強的!”
丫頭自知理虧,低下頭顱,一路引他們去見張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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