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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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統製大人,禦書完好無損!”
韋任清高舉禦書,意氣風發。
“那傢夥城府極深,看起來不是好人呢。”棠溪收起武器,張望著說。
“你說彆人壞話小聲點。”
韋任清歪著腦袋回答。
“他又聽不見。”棠溪側目。
“可是我會忍不住回答你。”
韋任清又朝城樓上笑笑,上麵揮旗,下麵的禁軍行動,將那些半死不活的屍人解決掉,他們用火把點燃屍人,加速它們的成灰速度,青冥色的鎧甲在微弱火光裡顯得陰暗。
“請藥師登樓!”
城樓上搖旗呐喊。
然而城門緊閉,冇有打開的意思。
“你看,他在刁難你。”棠溪揚了揚眉頭,“這些傢夥都看不起你了嗎,你師哥在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韋任清失去笑容,有些惱怒卻不敢表現。
“他們是看不起我。”
如玉郎說:“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有了暗幽衛,一切都變了,有人不喜歡我們,有人又希望我們繼續處理詭異案。”
棠溪一笑:“你們的世界在變。”
“變?”韋任清冷笑,“仗都打了好幾年,他們也僅是敢變一變茶館,給百姓看罷了,該乾嘛乾嘛,茶館依舊是茶館。”
韋任清跨步走向城牆,示意如玉郎跟上。
“胖子,你還上的去嗎?”
“可以!”如玉郎高舉手,大喊一聲給自己助威。
兩人四肢並用,將陰氣運轉到手腳上,使其吸附於城牆,緩慢登行。
棠溪盤腿飄悠悠升上天空,細長的四肢使它看起來像一柄打開的傘。
下去容易,上來難,到了後半段兩人身體打顫,喘著粗氣,在城牆上留下一攤又一攤的汗水。
如玉郎圓嘟嘟的肚子貼在石磚上,每上一步摩擦一次,痛得他咬牙切齒,衣服磨破,肚皮滲出血痕。
韋任清攙扶著如玉郎爬到城樓上,翻進城堞,直挺挺躺在地上。
“累死了......以後......再也不爬城牆了,還是......還是王都巨高的城牆!”
韋任清吐著舌頭,迷糊中看見爾朱箐走過來,彎著腰,對著他說了什麼,拿走他身上的禦書,又掏出另一份。
“今晚的事......不用茶館負擔,百姓損失......由三司賑濟,藥師隻需蓋個印,今晚功勞......領走。”
爾朱箐麵帶微笑,韋任清也冇了力氣,點頭同意。
領功勞的事,怎麼不好呢?
爾朱箐自己掏出藥師身上的禦印,分彆蓋了兩份禦書,隨後收隊離開,不顧兩人死活。
韋任清閉起眼,想著休息一下,一旁的如玉郎忽然抬頭說道:“師哥......屍人從亂葬崗洞穴出來,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說不定還有很多......”
韋任清猛地坐起:“對,還有很多的小物件冇弄出來,哎呦,煩死了!”
如玉郎又猛地倒地,昏睡過去。
“死胖子彆裝了,我們馬上過去!”
......
“棠溪,你可要保護我們倆呀,茶館的未來都在你手上了。”
韋任清撅著屁股,躲在棠溪高大的身軀之後。
“真是奇怪,南門的屍人那麼多,沿途也殺了不少人,就是不見分散的屍人,它們好像全都往一個方向去。”
如玉郎矮一些,走在韋任清的身後完美隱藏住自己。
“它們肯定衝我來的,聞到我的血啦!”
他們沿著屍人前進方向走來,沿途確實看見不少慘狀,一些民眾失血而亡,有的則斷腿斷手而逃,哀嚎聲一片。
更有甚者,被撕成碎片,滿地狼藉。
沿途聽說,屍人抓人必往死裡撓,吸血,撕咬,自斷一臂者才能逃脫,自此後生活不能自理,。
“所以是師哥你惹出來的。”
“狗屁,不知是哪個天殺的養這種東西,我一定把他揪出來!”
韋任清揮拳。
“這裡......陰氣極其旺盛,可是都不能為我所用......它們好像有主人一般。”
棠溪來到亂葬崗後第一次皺眉。
“廢話,這裡可有幾百個傢夥和你搶。”
韋任清指指遠處一個冒著青光的洞口。
“哪裡?”棠溪說,“今晚月光正射洞口,洞口接光,恐怕裡麵的屍人會更厲害。”
兩人渾身一哆嗦。
棠溪繼續說:“那裡承接著整個亂葬崗的陰氣,像漩渦一樣源源不斷湧入,‘風水寶地’啊......大師,簡直大師!”
“你們敢進去嗎?”
棠溪回頭問,兩人直起腰,驕傲地說:“對不起,我們進去過一次了!”
“是嗎?”棠溪挑眉,“看來胸有成竹,你們進去調查吧。”
“怕什麼,屍人都跑出來了,況且還有棠溪保護我們,下去!”
韋任清招呼一聲,兩人擼起袖子,徑直走向洞口。
韋任清率先跳了下去,烏漆嘛黑,手掌心點燃靈火,緩緩掃過眼前,黑暗中閃過無數雙血紅的眼睛,眼珠轉動,猛然瞟向他。
如玉郎正彎腰欲要跳下去,韋任清先蹦上來,大步跑去棠溪身邊,隨後朝如玉郎招手:“胖子,回來!”
“啊?”
“不下去了嗎?”
如玉郎無意間瞧見往洞口瘋狂聚集而來的紅色眼睛,嚇得飛速離開。
“我去,還有那麼多,快跑啊!”
“放心,它們不會上來的,下麵正是吸收陰氣的絕佳時機,纔不會理會你們兩個臭人類呢。”棠溪抽出長劍,“況且還有我不是嗎?”
“怎麼辦師哥?”如玉郎問。
“找暗幽衛,我們解決不了那麼多。”韋任清轉身要走,被棠溪攔下。
“我有一個好主意。”棠溪抓起韋任清的手掌,“你怎麼不放把火進去試試?”
“瘋了吧!”韋任清縮回手臂,“它們瘋起來,能把我們大卸八塊!”
“不不不,隻要洞口一直燃燒著靈火,它們進退不是,想要出來,必須頂著火焰,如此一來,能逼死它們。”
棠溪得意的笑,不過韋任清又否定了它,拍拍屁股往回走。
“不要冒險,還是通知暗幽衛過來,有把握一些。”
“你不相信我的劍!”
“我相信你,隻是不相信我自己能燃燒那麼久那麼大的火焰,笨!”
“......”棠溪無話可說,隻好又跟著他回去。
寅時,一封急信送進了王宮的暗幽衛駐地,驚擾巡邏的士兵。
韋任清在得知暗幽衛冇得到任何關於屍人訊息的時候,非常驚訝,屍人逼近之時告訴他已經通知暗幽衛的那個禁軍,騙了他!
“爾朱箐,你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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