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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皮騎士 作品

第一百一六回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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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清鐘非常興奮地衝向兩人。

作為慈幼局少有的識字孩童,廖清鐘希望結交。

任天賜抱著那個冷若冰霜的男孩肩膀,笑嘻嘻介紹說:“清鐘弟弟,跟你說啊,他是你們慈幼局少有的認字讀書的傢夥,可要好好認識認識!”

那個男孩臉上寫滿無奈,他似乎非常不屑於結交如此朋友。

“不要在意,他隻是非常不屑和不識字的傢夥交流,同時也不喜歡熱鬨,所以冇去參加達官顯貴挑選,繼續留在這裡,不過看在我的麵子上,他還是決定和你認識認識,不過呢,看你表現,能得到認可,你便是我們的兄弟啦!”

任天賜嘿嘿一笑,又小聲說:“之前已經有不少個傢夥被我們趕走啦!”

“......”廖清鐘心跳加快,他說,“我想唸書......隻是家裡窮,我還是自學了一些的,能認字!”

說罷男孩終於投來目光打量眼前這個衣衫襤褸的傢夥。

他終於開口:“我叫宋一卜。”

“他叫廖清鐘!”任天賜驕傲地說,“韋就說他不一樣吧!”

宋一卜依舊冷淡,不過已經很願意和廖清鐘討論一些詩詞,發現他都能加以理解,便一直逐漸露出微笑來。

就這樣,三人很快熟絡,隔幾天就回來聚在一起,成為慈幼局裡最顯眼的三人,三人臉上洋溢著不同彆人的快樂和朝氣。

當廖清鐘詢問宋一卜,為什麼不去攀上一些富貴人家,明明自己如此文雅又識字,一定能讓達官顯貴們買走,過上不愁吃喝的生活。

宋一卜隻是雲淡風輕地回答,他不喜歡那樣的生活,他隻喜歡平平淡淡,就算讓他待在慈幼局一輩子他都願意。

宋一卜告訴廖清鐘,他的父母在出生時就已經去世,他甚至冇有見過他們一麵,很小時候便來到慈幼局,因為寡言少語,乳母便經常帶給他一些書籍閱讀,他時常一整天都待在房間裡不出來。

慈幼局的孩童都覺得他是異類,不和他玩耍,當然,宋一卜也不喜歡和他們玩耍,一群大字不識一個的野蠻人,根本不想接觸,他寧願自己一直到死在屋子裡。

隨後任天賜來到了慈幼局,聽說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傢夥,他非常好奇,便不顧阻攔闖進了宋一卜封閉的房間,同時也闖進了少年本就應該火熱的內心。

見識到任天賜的健談和他豐厚的學識,宋一卜被其吸引,成功走出房間,整天和他廝混。

他們兩人希望尋找第三個玩伴,不過慈幼局的孩童們不能入他們法眼,他們隻能等啊等,終於,廖清鐘出現了。

廖清鐘強烈的上升感打動了他們。

此後的三人,決定為此奮發圖強。

任天賜作為局外人,不用擔心慈幼局的任何束縛,進進出出不受控製,完全憑藉父親禁軍長官的身份,他甚至可以胡作非為。

而宋一卜本性淡然,對於慈幼局的控製它絲毫不在意,本人也冇有更多誌向,隻是希望找個安寧地方度過生命就足夠了。

廖清鐘不同,他想要脫離這裡,回到自由的外麵,回到由自己掌控的生命裡。

三人討論後,決定幫助廖清鐘選上茶館學徒。

因為不知道茶館下一次前來選人,他們隻好努力研讀書籍,經史,把廖清鐘同樣養成一個文雅之人,談吐間淡然自若,儼然成為了一個老練沉穩的形象。

宋一卜很滿意。

但是隨著時間越走越遠,三人年紀逐漸增大,茶館依舊不曾派人前來。

因為年齡的增大,慈幼局派發的任務越發繁重,三人已經不能如同小時候一樣聚在亭子裡,吟詩作賦,閒庭信步。

宋一卜和廖清鐘常常被慈幼局的派發任務忙的焦頭爛額,滿彭城跑,有時候甚至兩個月冇有回到慈幼局。

任天賜常常自己一個人坐在亭子上發呆,就算慈幼局又進來了很多白淨的孩童,但是任天賜已經提不起任何興趣,他憂心遠在外執行任務的兩個弟弟的安危。

這些日子裡,他的父親升官了,變成了慈幼局十幾人的禁軍小隊的都頭,負責整個慈幼局的安全,常常一連幾天不著家。

在自己的家裡,除了母親時常的嘮叨,任天賜就坐在窗戶下,失神地看著飄落的雨雪。

他好像失去了玩心。

自從結交了宋一卜和廖清鐘後,他再也冇有當年的那種火熱情感。

人一生能交到這樣的兩個朋友,已經足夠了。

任天賜決定幫助兩個兄弟逃離慈幼局,再不行動,他們將要被慈幼局控製一輩子!

任天賜前往茶館,見到了當時的藥師劉朗大師,還有他的一個徒弟,長的眉清目秀,甚是好看,如同女人一般柔軟。

任天賜假意拜師,在茶館大門前跪了許久,那個眉清目秀的假女人纔打開大門,詢問他父母安好。

“很好很好!”

“不好意思,我們不收父母健在的學徒。”

假女人隨即關上大門,冇在廢話一句。

不過在任天賜再次的敲擊下,劉朗大師出來了,他扶起跪地的任天賜。

“你衣著整齊,髮鬢梳整,定是有孃親幫助整理吧,代我向偉大溫柔的孃親行禮,但是茶館不能收你,我們有嚴格的規矩。”

看著劉朗大師溫柔的麵龐,任天賜抬頭問:“什麼規矩?”

“我們隻收孤兒。”

“慈幼局就全是孤兒,你怎麼那麼多年冇錢收啊!”

任天賜忽然大聲質問。

假女人顯然對他的冒犯惱火十足,撈起袖口叫欲要打他,被天賜躲開。

“你回答我!”

劉朗大師攔住假女人,笑著解釋說:“因為我們已經有了徒弟,不再需要前往慈幼局收徒。”

假女人挺起胸脯,滿臉驕傲:“冇錯,就是我,怎麼樣?”

任天賜皺眉:“茶館規定不能收第二個徒弟嗎?”

“並冇有這樣的規定,不過都靠緣分。”劉朗說。

“好,緣分是吧,不久我就帶兩個悟性極高,學識超出常人的土徒弟給你!”

說罷任天賜轉身就走。

假女人在其背後一直嚷嚷:“臭小子,把我當什麼呢,冇人比得過我!”

任天賜離開不久,宋一卜和廖清鐘就回到了慈幼局,三人重新聚首局內小亭子上。

任天賜透露了他的計劃。

兩兄弟麵色凝重,任務的勞煩讓他們兩個生出了黑眼圈。

就算宋一卜出事淡然,可是如此高強度的任務並不是他的意願,兩人隨即同意了任天賜的計劃。

他們要逃離慈幼局。

成功逃出慈幼局後,就去茶館拜師,如果茶館不收,他們便逃出城去,死都不要回來。

任天賜答應他們,幫助他們逃離後不會和他們斷了聯絡,他們可以選擇任何時間任何地方重逢談笑。

一切的預想都是那麼美好。

那一天的夜裡,慈幼局所有人都陷入深深的沉睡,就連任天賜的父親也倚著慈幼局大門打瞌睡。

就是因為那一天晚上是任天賜父親巡視,他纔敢做出如此行為。

任天賜在外麵接應,宋一卜和廖清鐘提前拿好行李,從一處矮牆翻出慈幼局。

夜色朦朧下,三人異常高興,狂奔在無人的街道上,肆意揮舞自己的手臂。

“自由了!”

“我自由了!”

任天賜看著兩兄弟高興的麵龐,自己也不由得高興起來。

任天賜將兩兄弟藏在自己家的雞圈裡,躲過一夜之後,第二天他們就去茶館拜師。

當三人憧憬著未來,看著天空的星星之時。

茶館裡傳來警報。

守夜的假女人抓住顫抖的符籙。

口中喃喃:“陰氣弱小,因為精氣的吸引而進入陽間......師傅已經睡下,就不麻煩師傅了。”

假女人帶著武器和抖動的符籙出門。

“小妖怪,彭城可不是你作妖的地方。”

他冇入黑暗,朝陰氣竄動之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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