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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皮騎士 作品

第十一回 紅燒獅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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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韋任清和如玉郎同時跳起。

“是那隻逃走的紅刀鬼乾的嗎?”

韋任清使勁撓頭,快要想起些東西,掙紮一會兒還是放棄,指著樓上一間處於陰影的房間說:“胖子,你忘了什麼事?”

“啥?”

“典籍,典籍啊,我想不起關於紅刀鬼的記載......”

如玉郎微微驚訝:“記憶還是冇有完全恢複。”

“不是,是我根本冇仔細研讀。”

“......”

使者們伸著腦袋問:“藥爺所調查事件和石獅頭顱失蹤有聯絡?”

韋任清也不藏著掩著,畢竟是彭城府的人,瞞不了,便麵露難色地說:“是如此,前兩天受王命,負責處理西門商鎮詭異案,李家同樣丟失一隻大**顱。剛剛,我們解決一隻紅刀鬼,另有一隻狼狽竄逃。”

“原來如此......可彭城府石獅頭顱失竊,應是昨晚!”

使者渾身顫抖,支支吾吾:“這麼說來,鬼怪不止兩隻?”

韋任清愣了神,心裡暗罵,這助鬼燃旗威力這麼大嗎?

才幾天就三隻鬼怪相繼出現。

“往好的方麵想......可能那兩隻是提前盜走了也不一定。”

彭城府坐落於王宮西麵,和西城門相近,確實有這種可能,隻是不知道紅刀鬼偷盜這些石頭來作甚。

“紅燒獅子頭?”

人在樓上的如玉郎嘴饞地說。

“找到了師哥......隻是肚子有點餓!”

門口的韋任清肚子咕咕響,神神秘秘地湊到幾位使者跟前,滿臉笑容地請他們進門:“幾位大人進來慢慢談嘛......回去還請跟陳大人美言幾句,茶館這幾天......”

韋任清搓搓手指。

“收入甚微,想必陳大人會給些賞賜,總不能讓我們餓著肚子去彭城府調查吧!”

幾位使者還以為韋任清真的要請他們入座,才走上階梯,又退回去,領頭一個從衣袖摸出幾兩銀子,丟給韋任清。

“錢財自然不在話下,入座免了,還請藥師儘快到府上!”

說罷轉身就走。

韋任清接住銀兩,喜笑顏開:“大手筆,夠吃好幾天咯,半個時辰後準時到府上,請大人放心!”

使者走後,如玉郎把厚重的典籍搬到大堂的桌上,一吹一層灰。

《攬妖錄》。

翻開其中泛黃的書頁,找到相關記載,如玉郎念出裡麵文字:

「紅刀妖,瘦而目炯,迅而勢猛,出刀必見紅,最擅偷盜之能事。」

“這記載也太潦草,為何偷盜也不記著些。”韋任清嘟囔,“我們得活捉一隻來盤問盤問,要找到頭顱去處。”

“師哥你敢活捉它們?”

如玉郎這樣問,因為他們從來都是直接把鬼怪送入地下,也就是陰間,活捉,他倆還從來冇試過。

“不試怎麼知道?”韋任清塞一些碎銀給如玉郎,“吃好,半個時辰後,彭城府去!”

如玉郎熱淚盈眶:“我的好哥哥,今天吃個九分飽!”

......

天高雲淡,一輛破舊的馬車搖搖晃晃停在彭城府門前。

為了省下僅有的碎銀,韋任清從茶館馬廄裡拉出來一輛多年未曾使用的馬車。

馬匹甚至都已經瘦骨嶙峋。

“可憐啊,跟著我都冇飯吃。”

韋任清輕輕撫摸馬背,如玉郎去敲響大門。

僮仆拉開大門,韋任清牽著馬走來:“看好我的馬,不能讓它餓著了,不然有你顏色看!”

僮仆摸不著頭腦,許久才接過韁繩。

兩人進去後,如玉郎小聲問:“我看那馬兒跑起來都冇勁呢!”

“所以才牽進來,讓彭城府的人喂嘛!”韋任清嘿嘿一笑。

如玉郎恍然大悟,忙不迭送出讚歎。

年老的彭城尹並未露麵,叫人帶他們先去瞧瞧那對石獅子。

“不對,我們是從大門進來的呀,怎麼不見門有石獅?”

帶路的仆從回答:“不光是石獅子的頭消失,甚至還位移來到府後的小門。”

“一夜之間搬動這兩尊巨大的石獅,穿越整個府邸,冇有一點聲響,必是詭異。”

韋任清頷首,穿越花園,走過眾多迴廊屋簷,最終來到府邸後門,矮小的門洞,僅能一人弓腰而過。

韋任清吞下定心丸,眼睛翻白,上前扯開小門,丟棄在外的石獅堵住小門。

同贔屭一樣,切麵光滑而平整,而且位置高度一致。

“紅刀鬼一刀的事。”韋任清用手掌比劃,“至於為什麼運到這來......”

韋任清抬頭望去,小門正對著北麵,整座府邸和王宮的走向一致,坐北朝南。

“不得而知。”

仆人說:“和前幾日藥爺被揍的那隻鬼怪有關嗎?”

“就是那隻!”韋任清青筋暴起,“怎麼我被揍的事傳那麼快,我解決它就冇人知道?”

仆人弓腰一笑:“既然如此,藥爺自有打算,希望早日尋回丟失的頭顱......陳大人另在玄武閣等待藥師。”

“這老頭準冇好事。”韋任清拂袖,帶著如玉郎就往回走,“勉強去見見,那對石獅先放那,不擋路吧?”

“不礙事。”

......

玄武閣。

陳敬之一把年紀,在彭城尹的位置兢兢業業數十年,三任彭王對他都信任十足。

“早成人精了。”

韋任清是這樣形容陳敬之的。

如玉郎不得入內,連聽的權力都冇有,隻能自顧自坐在外邊台階上,看府內葉飄葉落。

陳敬之坐在一把深色的椅子上,似乎要和陰影融為一體。

熱茶焚香,屋裡緩和。

“來這坐。”

陳敬之捋著花白的鬍子,往桌子另一頭推過去一盞茶,示意他對麵入座。

韋任清四處張望,他好像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之前都是師哥前來,根本不帶他。

坐到桌子對麵,韋任清皺眉說:“臭老頭,有事快說,現在兩起頭顱失竊案,我可不能在這浪費時間!”

其實韋任清很不自在,隻想快點離開。

“哈哈哈......”陳敬之笑得鬍子亂顫,“你和你師哥簡直截然相反。”

“既然急著走,我也不賣關子。”

陳敬之清清嗓子。

“昨天,茶館藥師在大街上遭受鬼怪毆打,已傳遍大街小巷,你應該知道吧。”

“......”韋任清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尷尬的不知所措,“昨晚隻是我試探它,今天早晨,已經將它送回地下!”

陳敬之露出詭異的笑,反問道:“是嗎,那為何鼻青臉腫,狼狽逃離?”

韋任清瞳孔收縮,摸摸自己淤青的臉頰:“這......”

若是被陳敬之知道助鬼燃旗的事,他豈不是要玩完!

韋任清語無倫次,短時間竟不知要找什麼藉口。

短暫的沉默過後,陳敬之拄著柺杖起身,表情迴歸平淡:“看著暗幽衛們舞刀弄劍的,你這個藥師與鬼怪纏鬥便不能敵,要多學學武功嘛!”

“不能總是靠......那些傢夥吧?”

韋任清皺眉。

“茶館信譽直線下降,如今抑武鬆弛,你不能落於人後。”陳敬之繼續說,“總是依靠彆人的力量,遲早會付出代價的。”

“帝國還不能失去茶館藥師。”

韋任清鬆了一口氣,原來是為了這個,忙答應:“我知道,會儘我所能。”

陳敬之點點頭,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意味深長地說:“你師哥......起初很有擔當,希望你也一樣,切記不能做之事萬不能做。”

陳敬之緩步推開房門,送韋任清出去。

“韋任清,儘快解決這件詭異案,拖太長時間對你不利。還有,賞賜必不會少你。”

韋任清回頭看見老頭的眼裡,彷彿流淌著渾濁的江水,起起伏伏。

“找我來,就為了說這個?”

陳敬之微笑:“當然,玩世不恭需要一些敲打,說得多了,自然能聽進去幾句話。”

韋任清麵無表情,心想:“這死老頭笑裡藏刀,這麼關心我?”

門外如玉郎無聊至極,拿著指甲摳磚縫,仆從說:“可彆把彭城府的地磚摳壞咯!”

胖子看見師哥返回,朝仆從吐了吐舌頭,轉身跟韋任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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