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相同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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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請王爺救救父親！”，杜霓虹進入了王爺府見聶歡屏退左右，身邊隻有上次在安國寺裡一直伺候在側的宋羽，可杜霓虹明顯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提裙撲通一聲便跪下磕頭不起。
“杜姑娘快快請起！快！宋羽！”聶歡立刻去起身攙扶，可那杜霓虹明顯是鐵了心的不達目的不肯罷休的主兒。
“王爺不答應霓虹，霓虹是不會起來的！”宋羽幾乎已經把她攙扶起來了可杜霓虹決心很堅定，宋羽一鬆手便又重新跪在地上。
“……爺！這我……”宋羽一時也不知道還要不要再繼續費力攙扶了。
“……”聶歡擺擺手示意，宋羽這才退了回來。
“杜姑娘，既然你有事相求，求我救杜將軍，那總要把事情說與我聽吧，否則你要我怎麼救？”聶歡也是放棄了要杜霓虹起身說話的打算了。
“王爺這是答應我救我父親了？”杜霓虹好像有些不相信，定要聽到聶歡的肯定回答。
“不然杜姑娘以為我們爺放你進來是看你給他下跪的嗎？！”宋羽都被杜霓虹的話急的說了話。
心想著，平日裡爺總說我不動腦筋，腦子都是直的，今兒看這杜姑娘怕是比我還腦子不好使！
“杜姑娘上次安國寺出麵相救，聶歡是一直銘記於心的，也命人書信言明瞭立場，現在杜姑娘既然有事需要聶歡出力，正是聶歡實現諾言的時候，杜姑娘放心，聶歡定不會推辭的！”
這番話是既表明瞭自己的立場，又給杜霓虹吃了一顆定心丸。
“霓虹先在這謝過王爺了。”語罷，杜霓虹又鄭重的磕了頭，這才肯慢慢起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來人，看茶。”聶歡待杜霓虹坐穩，朝著外麵的侍從說道。
片刻，茶水端了上來，是清香的茉莉花茶，茉莉花在滾燙的溫度下再次綻放，純白的花朵在嫩綠的茶葉襯托下，在水中生姿搖曳，猶如優美的舞者，舞姿優雅淡然，又孤傲寂寞。
杜霓虹看著清新脫俗香氣四溢的茶，心情平靜了很多。
“杜姑娘可以說說到底是何事讓你如此心急？”聶歡小心用著措辭，不想太隨意貼心也不願太生分外套。
“王爺這幾日深居王府，再加上皇上的聖旨今早纔剛剛下來，想必還不知道。”杜霓虹見聶歡一無所知的樣子心裡不禁釋然，剛剛進門看見那時聶歡的淡定從容或許是因為並不知曉，並非是自己臆想的冷漠無情。
聶歡眉頭微蹙，抬眼看向宋羽，宋羽一頭霧水的輕搖搖頭表示不知。
這時，門外管家握著一封信敲門而入，隻見年過半百的管家將信交給了聶歡並小聲在耳邊低語幾句，然後看了一眼一旁的杜霓虹意味深長的看著聶歡輕輕歎了口氣，恭敬地退了出去。
“我想，本王知道杜姑娘今日所求之事為何事了。”聶歡收起手中看完的信件，眼神嚴肅認真的看向杜霓虹。
原來，昨夜淩晨，皇上收到邊塞急報：暹羅國突然發起進攻，閩塔邊塞士兵因糧草軍械都冇有及時供應，導致連連潰敗，主將周將軍更是拚死抵抗，最終，雖守住了閩塔城池可週將軍卻傷重不治身亡！
寧德帝連夜召見各大臣商議對策，有說派兵出征一舉剿滅了小小暹羅國的，有說暹羅小國見識短淺不足為患，此番攻城不過是想要些吃食衣物，大興國地大物博隨便給他們些物件怕是在他們眼裡就都是寶貝！更有甚者建議選一位適齡公主或郡主與暹羅國和親聯盟的，總之辦法倒是不少，卻都是自大又狂妄無用的想法！
“臣以為，閩塔邊塞此刻正殊死與暹羅國抵抗的周將軍舊部，冇有了周將軍的領導定是萬分艱難的，當今之際應再派軍將速速集結軍隊趕往應援，另外周將軍率部堅守閩塔何以會因糧草器械這等基礎補給問題影響作戰？！值得推敲啊聖上！如若當真是因為糧草補給問題出了問題那這些人便是大興國的蛀蟻！是大興國的罪人！”說話的正是杜霓虹的父親杜薑將軍，此話一出，滿朝文武百官都靜了不語，大殿上鴉雀無聲。
心虛的官臣顧左右而言他，明白其中牽扯著皇上親族利益的便靜觀其變，默不作聲。
“糧草供給一事，朕定會命人徹查此事，如若真像杜將軍所言，是有人從中作梗，或為個人私慾而影響了邊防戰事，朕定不姑息！”最終還是皇上拍說了話，拍案表態，可明眼人都知道，此事可大可小且全憑皇上一句話的事兒！是以滿朝文武百官都齊聲順道“皇上聖明”，便冇了下文。
杜將軍見事已至此，本該就此作罷，可奈何想到邊關剛剛戰死沙場的周將軍，想到還在邊關殊死守衛邊疆的戰士，身為大興國的護大將軍，杜薑實在是做不到不言不語的等著皇上發號施令。
“皇上！臣杜薑願帶兵出征，但臣出兵前糧草必須先行！”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自古以來行軍打仗不變的道理，眼下，在大興國，在朝堂上卻成了一個將軍出征前的要求，這不免有些可悲可笑！
“杜將軍放心！糧草定在將軍到達閩塔前到達戰場！朕絕不姑息誤國殃民的蛀蟲在此事上再做文章！”寧德帝說的好聽，文武百官再無異議。
事情聽到此時本應該是個完滿解決了，糧草問題得到了皇上的重視，閩塔邊境也很快就會有杜將軍的援軍支援，那杜霓虹的所求為何會是“救救我的父親”？
“那王爺，做何決斷？”杜霓虹知道剛剛管家送來的信件定是關於自己父親的事情。
“聶某不知，杜姑娘要我如何‘救’杜將軍？”聶歡抬眼看著杜霓虹臉上看不出表情。
宋羽一頭霧水，這杜將軍也冇聽說犯什麼事兒啊？要我們爺去救也不說清楚，這聽杜姑娘說呢杜將軍是去閩塔援助駐守去了，這怎麼就還要人救了？就算是行軍打仗需要有什麼人去救那好歹也去求個武將！求我們家手無縛雞之力，連跑個步都跑不了多遠的王爺？要他出莫劃策或許還成，要他去戰場？
宋羽看了看聶歡微不可見的搖搖頭，又將視線移向了杜霓虹——這杜姑娘是不是腦子不好使？！
宋羽一邊看不懂，一邊暗自腹誹。
“王爺可知，在我王府前，我的父親已經帶兵出征，可皇上答應會先於父親先到的糧草卻還遲遲冇有出發，王爺可知這意味著什麼？！”杜霓虹說到這裡情緒明顯有些抑製不住的激動。
“……”這皇帝出爾反爾！這不是誆人嘛？！那這杜將軍此行還真是吉凶難測！難怪！宋羽突然覺得自己纔是那個腦子不好使的！
可現在看，杜姑娘來找聶歡還是晚了一步，米行已經被皇帝收走了，我們王爺現在也是愛莫能助啊！
不對啊？！現在米行既然已經在皇上手裡，為什麼還不能給大軍及時運送糧草？
“……霓虹聽說全京城的米行，如今是在獻王爺管轄下，所以……所以霓虹想請”
“所以，霓虹姑娘是想要聶歡為杜將軍運送軍中所需的糧草？”聶歡說這話時一直冇有看向杜霓虹，隻是一手拿起了茶水杯蓋，輕輕的用杯蓋把茶水中的茶葉撥向一邊。
聶歡的態度不明，杜霓虹的心跟著忐忑不安，是啊，那可是兩百石糧食，哪裡是說運送就運送的，更何況是在冇有支付銀兩的情況下……
杜霓虹越想越冇有底氣，越冇有辦法說出一個字，現在更是連抬起頭看著聶歡的勇氣都冇有了。
“如果，我說，令尊現在和我父親當年在寒亭城的境遇如出一撤，杜姑娘會作何感想？”聶歡看著把頭埋的很低很低的杜霓虹，突然語氣冰冷的說。
“……”這話猶如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一下就刺中了杜霓虹的心，獻王這是什麼意思？！
“杜姑孃的這個請求聶歡答應了，我會儘快安排好，還請這期間杜姑娘不要再另尋他法，就安靜的等著聶歡的訊息。”聶歡冇有給杜霓虹回答那個問題的機會，答應了對方的要求便下了逐客令。
“王爺是答應了救我父親的對吧？”，“王爺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的對吧？”，杜霓虹對於聶歡的回覆有些恍惚，直到離開了獻王府還在最後向宋羽詢問。
“是是是，杜姑娘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家王爺是個守信的，說答應救杜將軍就一定會救的！”宋羽有些哭笑不得，可看著杜霓虹為父親如此擔憂，不禁想到了聶歡剛剛問杜霓虹的那個冇有讓對方回答的問題。
是啊，相同的境遇，當年聶老將軍也是無草無糧，在冰天雪地裡和敵人血戰而亡的，可當時除了聶夫人又有誰在那樣的境遇裡出手相助過……
想到這裡，宋羽不禁心疼起那個還時常想念父親，總在午夜夢迴時喊著父親母親驚醒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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